莫施施笑了,看來和她所料沒什麼太大出入。
“我到了南齊,南齊的人聽到他被殺的訊息,大有人拍手稱快。據瞭解,盛繼帥對外人說他是商賈,但在我遍查之下,沒有發現揚州有一個名叫盛繼帥的商人。五年前,他不知為什麼離開了南齊來到了我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縣城,所以有人猜測他發家的錢財來路不正,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會避禍於此。”北冥澈像是倒豆子說個不停。
“但是,這個人死性不改,到這裡以後,他也不見得修身養性,據說,就在一年前,他就誘騙了一個女子,那女子姓李,一戶本分人家的大女兒,但是就在半年前,發現李氏姑娘有了身孕後,盛繼帥又對他始亂終棄,那姑娘後來投水自盡了,姑娘的爹孃氣不過,就找到了這臨安縣的縣官,他又給了縣官不少好處,結果縣官一頓板子把姑娘的爹孃打出了衙門。兩個老人家受了冤屈,先後死去,後來還是鄉親們幫著下葬的。”
“是嗎?但是我們並沒聽說啊!”莫施施遞給北冥澈一碗水,接著問道。
“哎,本來這件事鬧得風風雨雨,那縣官東窗事發被查辦了,但是不知盛繼帥使了什麼手段,沒有被牽連入罪,還是逍遙,可能就是尚書那個老王八在做後臺吧!不過他從此倒是收斂了許多,之後就開始流連風月之地。”
“那他的家事如何啊?”莫施施笑著問道,“難道他妻子就不知道管一管?”
說到這裡,也不知道北冥澈是受了什麼刺激,將手裡的茶碗往桌上一摔,“那盛繼帥簡直不是東西,對妻兒老小不怎麼樣,他妻子在家中日吃齋唸佛,出事時我去他家調查,說起這棋子,你知道他妻子說什麼?他妻子說並不是他們的祖傳之物,得來本就是冤孽,現在終於為了它惹禍上身,也是報應不爽。”
“金棋子?!”莫施施眯起了眼睛,心中閃過一絲打量。
“沒錯,當時我覺得這話說得頗有深意,想再問,她無論如何也不肯開口了。”北冥澈再次嘆了口氣。
忽然,北冥澈像是想起了什麼東西,“雖然在那裡沒有找到盛繼帥的底細,我卻無意中知道了另一件事情的來歷,也許它正是把這幾個人聯絡起來的關鍵。”
“是那副金棋子的來歷麼?”
“沒錯,就是想到了盛繼帥妻子的那一番話,讓我對這個物件兒多了幾分好奇,一打聽,果然事情不一般啊!”
“可是,盛一說那是盛繼帥的祖傳之寶。”莫施施想到盛一說的話,感覺真相就在眼前了。
“我就以他說的話是對的,順藤摸瓜。依盛繼帥可以把祖傳之寶隨意拿出來討好青樓女子的性格來看,如果當年他真的在南齊生活過,一定會有人見過這件寶貝。於是我走訪了南齊最大的珍寶齋的老掌櫃,一問之下果有所得。玉盤金棋不是盛繼帥所有,而是五年前當地富商林深所有,可是這個林深——”
“死了是嗎?”莫施施品著茶問道,心中顯然是有了答案。
“哎,簡直比死了還慘啊!”說到這裡,北冥澈簡直就是暴怒啊,“南齊富商林深全家一夜之間被強盜血洗後放火焚府,當時林家全家上下三十餘口,除了去廟中還願的夫人與隨身丫鬟,無一倖免。據說當時的火光照亮了南齊城的半邊天空。當時官府懷疑過林夫人是否行為不端,但林夫人與丈夫感情一向很好,人所共睹。家中出此大事後,她急鬱攻心,三天之後竟然也撒手人寰,被人埋在了後山,劉家剩下的那點兒家也很快就被那些各懷鬼胎的人瓜分殆盡。”
“然後呢?那個夫人長什麼樣子?”莫施施追問道。
北冥澈對於莫施施打斷自己說話的行為很是生氣,“不要著急,等我慢慢給你說清楚了。”
“過了半月之久,官府透過知情人的密報,又發現古董店裡銷售的贓物,便順藤摸瓜捉住了那夥強盜。其中有人供出林家血案的真相,竟然是林府中的下人私通外賊進入,而這個人叫林帥,是林府上的門房,得手後他與強盜們分了賊贓就不知所蹤了。到了關鍵的地方,就是這林家當初說是有一件祖傳的貴重的寶貝叫玉盤金棋,可是遍翻林府卻沒有發現它。”
“若是我猜的沒錯,這個盛繼帥就是林帥,至於為什麼會和尚書府扯上關係,怕就是送的錢多吧!”莫施施的嘴角露出一絲瞭然的微笑。
“那麼,那個香憐呢?”
“她的籍貫確實是南齊,可是在南齊的卻並未找到關於她的資訊,月娘說柳香憐是一年前來的,琴棋書畫,歌舞吹彈,樣樣精通。模樣又水靈靈,嬌滴滴,十分可人憐意。”
“你應該看出來了,月娘是隻要是能賺錢就行。見可以賺錢,就將她留在了花滿樓,城中多少闊綽的公子千方百計投其所好,一擲千金,也難買動佳人傾心,可是她竟然看中了盛繼帥。盛繼帥聲名狼藉,人又猥瑣,香憐與他相交實在是讓人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