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歷雲也是在心中腹誹:正事不辦,去誇一個拋頭露面的粗俗女人,你無聊不無聊啊。
倒是柳沛春最先舉白旗了,她知道這個人的毛病,就是順著捋毛。
“三皇子,您要是覺得有意思,您就誇吧。”
果然,這個傢伙總算是停下了自己滔滔不絕的嘴,道出了實情,說是不惜以皇子之尊,要向柳沛春求個情,拿二十萬兩銀子買下白勝義。
我去,才二十萬?!那你剛剛管我要了五十萬,外加上一對玉佩啊!
如今,這當著我面,卻只花二十萬,你這臉皮也太厚了。
但是轉過來一想,三皇子出面化解此事,倒大是省心,一了百了。另外的錢,相當於餵狗了。
柳沛春笑笑,看著藍大人臉上難堪的神色,心下有了打量:這個臭小子,又在這裡做小買賣,坑蒙拐騙。
不過,這次只能說是這個藍大人要破財了。
“按道理說,三皇子都已經開口了,我是不應該拒絕的,可是想得到白勝義,卑職有些好奇,請問三皇子也被牽涉在白勝義一案中了嗎?”柳沛春和顏悅色的問道。
三皇子見她竟然問自己朝廷之事,大笑道:“我才懶得花那麼些心思去貪汙,費神。不過,有人出重金買本皇子一個面子,本皇子心知四海之內皆兄弟,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的道理,就賣他這個面子。”
“呵呵!”柳沛春冷笑一聲道:“三皇子,奉勸您一句,做生意是做生意,您別把自己個兒搭進去,此案重大,凡是牽涉之人,不是被砍頭,就是被流放,家產被抄。這趟渾水你還是離得遠遠的比較好。”說到這裡,這個三皇子也真的是不顧及自己的臉面,竟然哭了起來:“你知道我現在的日子多難過嗎?就是不想趟朝廷的那些渾水,搞得現在自己吃不飽穿不暖的,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連送個禮物的錢都沒有。再者說本皇子急公好義,急人所急,既幫了朋友,也救濟了本皇子自己。皇上知道了不會怪我,只會誇我仗義。”
柳沛春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就連藍歷雲和知府也相視宛爾一笑,暗罵這傢伙怎麼也不像是皇子啊,不是說是什麼詩詞歌賦的愛好者嗎?為何現在看起來就是智障一枚?
柳沛春收笑道:“三皇子敢做的事,卑職不敢。卑職萬萬不敢循私枉法。再則,我與本皇子也沒什麼私交啊,就算是我認識葉大哥,但是也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啊,真不覺得我有要為了您要以身試法的必要。”
“那怎麼算是私交啊?要不我把你的師兄追過來?”三皇子想到了南宮路笑著問道。
柳沛春一聽被這話惹怒了,一拍桌子,道:“莫言蕭,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想走這些歪門邪道,小心我先行為民除害。對不起,失陪!”
柳沛春起身便走,三皇子一下攔住,嘻皮笑臉道:“瞧瞧,不就是個玩笑話嗎?不要太當真,我再加點兒,三十萬賣不賣?算是本皇子說話不當,給你賠禮。”
“算了吧,我本來就不缺錢。”柳沛春搖頭道
藍歷雲聽著三皇子講價,看著他厚顏無恥的癩皮相,十分後悔,心裡大罵:他除了貪錢什麼本事都沒有!這種紈絝子弟只能把事辦砸了!
三皇子見柳沛春固執己見,看來事情確實是成不了了,對著外面大聲道:“把五十萬兩現銀全抬上來,讓柳姑娘看一看。”
衙役應聲抬入幾大箱子,掀開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銀子。三皇子笑道:“怎麼說自己不缺錢呢?這回開眼了吧,樂了吧,動心了吧?你一輩子掙得上這麼多的銀子嗎?”
“呵呵!”柳沛春看著眼前的一堆堆銀子,絲毫不心動,她笑著對三皇子說道:“我真的不缺錢,若是想要,我一塊晶石就能將這些都拿下來。”
“你是不是傻?這可是不要白不要的買賣啊!”三皇子又生氣起來道:“若是繼續不給本皇子面子,小心本皇子動武啊!”
柳沛春從容道:“說什麼動武啊!就算是三皇子殺了我,也買不著白勝義了,我入府衙赴宴之時,白勝義已經被您的人護送去往帝都了。”
“你說什麼?”三皇子氣急敗壞道:“胡說,那可都是我的府兵,是拍我馬屁,派人來保護我的。你居然把人馬給我帶走了。”
事到如今,藍歷雲可沒那什麼閒工夫看著兩個人在這兒過家家似的瞎胡鬧了,現在,他要是還看不出三皇子的無能,那他就比三皇子更無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