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沒有人比我更懂《哈利波特》。我們在生活中總會面對各種各樣的災難,或許是突如其來的噩耗,或許是長久而令人麻木的折磨。”八月四日,剛剛結束《哈利波特與魔法石》觀影的陳揚走出電影院,對著身邊的朋友侃侃而談,“但我們總要保持昂揚的鬥志,這不光是為美好未來的期許,更是一種不妥協的姿態——我們雖然生活在陰溝裡,卻還是需要仰望天空。”
朋友叼著雪糕棍子,直愣愣地看著他點頭,彷彿聽到了什麼人生金句一樣:“但是我們應該怎麼從陰溝裡……”
“比如現在,我覺得我可以做一個英雄!”
他突然向路中間跑去,在朋友驚愕的眼中倒映著這樣一幅畫面:一輛載著鋼管的半掛向路邊猛打方向,司機的眼裡滿是驚恐,輪胎和地面摩擦揚起漫天的煙塵,路中間站著一個嚇呆了的孩子,手裡還拎著一根電影院發的魔杖,而他從小到大平平凡凡的朋友甩掉了揹著的包,向那孩子衝刺而去。
我們的主人公抱住孩子往路的另一半狂奔,卻因為衝得太快失去平衡,半掛車緊急制動甩到前面來的掛車狠狠地撞向兩人,他把孩子護在懷裡,背後受擊,向路邊倒飛出去。
沒過一會兒,朋友焦急地跑來,看到目光渙散的他盯著天空發呆,這一抹藍色是他看到最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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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喊,狂笑,尖叫,刺目的紅色還有灼熱的空氣佔據了五感,“我是在焚化爐裡嗎?我明明可以搶救一下的。”陳揚正想大聲呼救,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身體也不聽使喚,只能哇哇大哭。
很快,睏意如潮水般襲來,在燃著熊熊厲火的斷壁殘垣間,一位黑裙女子在巷道里快速穿行,一個小小嬰孩蜷縮在她挎著的籃子裡,睡得正香。
……
1938年七月三十日,十一歲的納爾遜坐在倫敦西城孤兒院的房頂上,看著樓下的小夥伴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烤肉的香氣飄到身邊,“我還有姨媽經常給我送吃的,這些好東西還是留給他們這些真孤兒吧……”他嚥了嚥唾沫,“不過,真香啊……”
即使是在這種孩童扎堆的城市角落,戰爭的陰雲還是籠罩在院落上空,哪怕是世界上最為龐大的日不落帝國,也只能讓孤兒院裡的孩子們逢年過節吃頓用肉製品廠邊角料做的烤肉,隔壁街區以前常來裝腔作勢的紳士也不來了,他們忙著在報紙上呼籲民眾理性,不要懼怕戰爭,背地裡爭先恐後地在大洋彼岸的前殖民地購置房產,並給全家人準備荷蘭輪渡公司的年票,怕是早已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打算。
“這些紳士們連面子工程都懶得做了……以前起碼沒事兒還能喝喝魚湯。”納爾遜百無聊賴地喃喃道。
“沒錯納爾,他們真的讓我感到噁心。”看著突然翻到自己旁邊的湯姆,納爾遜嚇了一跳,差點從樓頂滾下去。
“湯姆,你怎麼不在下面吃東西?”無語地看著自己的舍友,納爾遜又補充道:“皇室成員今年沒有人過生日了,你要再想吃頓好的,只能等明年了。”
“和他們一起吃東西也讓我感到噁心。”湯姆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的頭髮如同黑玉一般隨意梳向腦後,有著頎長、消瘦的身材,他撐著地的手指細長,骨節分明,是一隻握筆的好手,面容白皙,甚至有些病態的蒼白,事實上,孤兒院裡除了天生黝黑的孩子,大多有這樣蒼白的膚色,但和他們彷彿癆病鬼的樣子不同,湯姆的樣子就像一位不愛運動的貴公子。
納爾遜抬頭看著湯姆,湯姆的眼睛也如同黑玉一般,瞳孔中倒影著自己的影子——這是一位怎樣的少年!披著淡金色柔軟的半長頭髮,身材同樣挺拔高挑,透著健康,他面容柔和,總是帶著笑意,似乎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能讓他感到發自內心的愉悅,寶藍色的瞳孔裡閃爍著光芒。好一位翩翩少年!
“不喜歡湊在一起吃東西的話,你可以端上來吃。”納爾遜建議道。
“沒興趣,而且端上來的話,科爾夫人可能會打死我們。不過有件事你應該會有興趣,我聽說德國那邊正在世界範圍內招募特異功能人士,咱們如果去,沒準能混個軍官噹噹。”湯姆興奮地說,這關係到他們兩人最大的秘密,他們都是“異能人士”,能夠隔空取物,和動物交談,召喚火焰的能人異士,這讓他充滿信心,野心勃勃,“這樣的起點,足夠我們靠著能力成為真正掌握權力的人。”
“你只會被當作小白鼠解剖做實驗。”納爾遜無力地反駁,他清楚地明白,這哪裡是什麼異能,這是魔法,他們身處魔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