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納爾遜咋舌,“回來的話不應該是回克拉科夫嗎?或者紐蒙迦德。”
“那裡只是我的旅途,或者住所,我之前習慣了侍奉您,自然要回到您的身邊,不是麼?”
“……”
“大人,我感受到了您對我的考驗,”企鵝忽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地說道,“您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
“表現?”納爾遜心頭一緊。
但他很快調整過來,拿出了那副企鵝最熟悉的在克拉科夫肆無忌憚的態度,用扶手上的胳膊支著頭,斜靠在椅背上,輕聲說道,“講講,你有什麼表現。”
“大人,我看到了您和格林德沃大人的計劃,向巫師展示麻瓜的惡意與他們掌握的力量,警醒他們,”企鵝興奮地說道,“但這還不夠,為了所謂穩定的生活,他們寧願主動忘掉自己看到的一切,那些口號喊了幾天也就乏了。”
“所以你幹了什麼?”
“我激發了那群遊行的草包心裡的憤怒,”企鵝低下頭,沉聲說道,“您時常教導我們:‘愚蠢的人存在的意義就是被聰明人玩弄,但我們不一樣,我們要引導他們,他們終究會知道智慧的珍貴’,所以儘管他們愚蠢到不值一提,但我仍願意把大人您的指引帶給他們。”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在克拉科夫,大人,在中樞建成的三個月前,您第十四次放走被那些麻瓜軍隊抓住的戰俘時說過的話。”
納爾遜仔細回想,即便自己都快忘了,但他確實說過這種話,但那次的本意是為自己釋放戰俘的荒誕行為找一個更荒誕的理由,他從未想過有人會把這番暴言奉為圭臬。
越來越多的回憶湧上腦海,納爾遜打了個冷戰,在克拉科夫的時候,自己展示給外界的形象算得上喜怒無常,經常說一些離譜的話,如果自己在克拉科夫的每一句奇葩發言都被他記住……那麼納爾遜難以想象,企鵝究竟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實踐證明,對於巫師而言,足夠強烈的情感會使他變得強大,但從沒有人測試過變態會變成什麼,但就這一手感官干擾,納爾遜足以判斷眼前的企鵝已經不再是那個只能泡茶的文員,而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你接著說。”他沉住氣,輕聲說道。
“那些示威者成不了氣候,而對角巷有一個薄弱的點,就是對角巷一號,破釜酒吧,”企鵝自豪地說道,“我趁著他們遊行到破釜酒吧門口時,和另一位可能抱著同樣想法的女巫裡應外合,挑起了戰鬥,大人,這幾天我走訪過,在倫敦,已經有超過一千個麻瓜知道了魔法的存在,相信我,這個數字還會更多。”
“……”
“但他們還是成不了氣候,魔法部這種權力機構最陳腐的地方,便是他們永遠會蒐羅其他的精英,”企鵝的情緒愈發高亢,但他似乎沒有注意到納爾遜支著頭的那隻手已經變成了逐漸緊握的拳頭,“大人,現在倫敦乃至全世界最有名的巫師是誰,當格林德沃大人將水幕展開到世界各地後,您就是最炙手可熱的人!所以很抱歉我浪費了一根您在評價報告的信中交給我的頭髮……”
“你……”納爾遜幽幽地說道。
“怎麼了大人?”
“是這樣的,你去一個地方等我,”納爾遜眯著眼睛,將一張卡片交給了企鵝,“在對角巷,那裡曾經是一家寵物店,很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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