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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花和淤泥 (1 / 3)

綿長的峽谷安靜得可怕,磅礴的雨聲彷彿不存在一般。

在海爾波掌控的黑巫師們飽和地攻擊下,沒有任何一處邊角免於了被索命咒洗刷的命運,那些在第一道海爾波本人發出的索命咒下僥倖苟活的生命也失去了生氣,無論它多麼渺小,哪怕它是巖峰中的苔蘚,泥土下的蟻蟲,甚至打偏的魔咒都奪走了不少“自己人”的生命,死亡讓雲層中的鬼影感到興奮,但沒有任何一個個體敢在海爾波的命令傳達之前行動。

這次恐怖的襲擊只發生在一瞬間,當魔咒的光芒熄滅以後,雷雨中的海爾波也依舊沒有動作,他冷冷地看著魔咒的焦點處一動不動的身影,看著納爾遜胸口逐漸暗淡下去的塔形魔文,額角的血管鼓脹了起來。

“看樣子你引以為傲的阿瓦達索命只是一個稀鬆平常的咒語,”被無數道索命咒命中的納爾遜動了,他的身體晃了晃,雙臂無力地耷拉在兩邊,對他造成最大傷害的竟然是魔咒的衝擊,納爾遜抬起頭,迎向海爾波的目光中滿是譏諷,他扭動著脖子,關節處發出響亮的“咔咔”聲,伴隨著雷鳴與風嘯,更顯得嘲諷,“命運站在你那邊?”

海爾波咬緊後槽牙,頜骨不斷地鼓脹著。

“情況逆轉了,海爾波。”

納爾遜彈了個響指,伴隨著一陣齒輪的摩擦聲,嚴絲合縫的木箱順著那些圖案的線條緩緩地向四面八方開啟,一隻白皙的、瘦弱的赤腳從箱中伸出,踩在被暴雨沖刷成泥漿的地上,骯髒的泥點沾在白到透明的小腿上,裙襬在風中微微晃動,納爾遜抖了抖魔杖,一柄長柄的花傘在手中撐開,為這色調沉鬱的天地增添了一抹亮色,傘面上海島的風光異常刺眼,一隻同樣消瘦透明的手從箱中探出,在納爾遜的攙扶下,一個美得驚心動魄的女人緩緩地走了出來,赤腳沾在汙穢不堪的地面上,白色的裙邊沾染了汙泥,猶如一朵從泥塘深處長出的白蓮。

目睹著這一切的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明明是從兩個方向看著納爾遜,卻幾乎同時愣了片刻,這個女人散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吸引力,他們甚至連她的臉都沒有看清,卻驀然地生出了一股想要靠近她、瞭解她,卻又本能地想要遠離她的矛盾感觸。

納爾遜後退半步,如同一個替小姐打傘的管家,花傘下露出的半邊臉露出了戲謔的笑容,他微微抬起傘沿,讓海爾波和女祭司的目光不再受到半點兒阻隔。

“你認識她嗎?”納爾遜挑起嘴角,輕聲問道,“命運現在就站在我旁邊呢。”

“小把戲。”

海爾波的語氣平靜得可怕,所有人都能從他的眼中看到熊熊燃燒的、難以熄滅的怒火,在看到綠色的魔光沒入納爾遜胸口的瞬間,他便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這個劫持了女祭司的卑鄙小人,竟然用一種惡毒的詛咒將傷害轉嫁到了皮提亞的身上!

在看到從箱中走出的皮提亞時,滔天的怒火從他的胸口燃起,炙烤著他的五臟六腑和每一寸面板,早已被他視為禁臠的皮提亞被這個面目可憎的傢伙染指,妒火交織著憤怒,幾乎衝散了他的理智。

……

“居然還有這種解法,”格林德沃的驚詫並不比鄧布利多少,思慮片刻後,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無法復刻,阿不思,我們沒辦法從什麼地方挖一個皮提亞出來,這不是我們需要探索的時代,我們需要挖掘出更普適的對策。”

“她的特殊之處是什麼呢?為什麼她能在索命咒下倖存呢?”

“生死不定?”格林德沃的語氣有些不確定,“她不像個活人,但也確實不是個死人。”

“那位艾維·達爾文……”

“我應當知道他是誰,阿不思,你應當知道,我和塞克斯博士有過一段舊識,”格林德沃說道,“他大約是塞克斯博士為了復活的魔法,葬送的亡妻的胞弟,他的確和塞克斯夫人有幾分相似,但納爾遜能夠消弭索命咒的原因並不完全在於他選擇承擔傷害的物件是一位夾雜在生與死之間的活死人,更多是因為箱子裡的人和海爾波的聯絡,我想你應當已經看出來了。”

“沒錯,”鄧布利多面容凝重地點了點頭,“箱子裡的人正是依靠射向納爾遜的魔力才得以存續,這讓我想起了一個傳說,關於魔杖的傳說。”

“沒錯,杖芯取材自同一只神奇動物的魔杖被稱為兄弟魔杖,”格林德沃眯起眼睛,試圖將這一刻魔力的流動與交匯印在腦子裡,“它們無法相互攻擊,就像我們的血咒一樣,很顯然,箱子裡的人……是皮提亞本人麼?似乎在一種比索命咒更加純粹、但是同源的魔力滋養下得以存續,我看不出其中的原理,只能等當事人本人來解密了,相比之下,我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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