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科幻靈異>皇城毒色:陛下,放開我娘子>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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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做媒

如致一連兩三天都沒出門,在家裡唉聲嘆氣。她心裡既怕陳雅元上門,又不知為何篤定他不會撒謊,因此日日煎熬。莊嬸實在看不過去,勸她道:“天又沒塌下來。你也該跟你姐姐學學,她這麼多年江湖上打打殺殺,要是像你一樣遇上點事情就茶飯不思的那還怎麼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你在這裡想破了頭還不是沒頭緒?”

“莊嬸,若是我姐,遇上這種事情會怎麼做?”如致抬頭問道。

“若是你姐碰上這種事,首先要鬧清楚他是不是在戲弄她。若是他心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打算,定然要給他點苦頭嚐嚐。若是他是真心求娶,那也簡單了。喜歡就答應,不喜歡就不答應唄!若是你姐的性子定然是這樣!”莊嬸說的很篤定。

如致愁眉苦臉的低頭嘆氣道:“可是我沒有我姐姐的本事,上哪裡去知道他是真心求娶還是拿我開涮呢?”

“咱們窮人有窮人的法子,俗話說日久見人心。他若是真心要娶你,自然要想法子證明他的真心。你只等著就是了。如今我且問你,拋開真心假意不論,你對那陳雅元是否有意?”

“莊嬸!”如致跺了跺腳:“我才見了他兩面,話都沒說幾句。我如何能知道?”

“我可是過來人。一眼看對了的,不見得能走到一起。但是看一眼就覺得不對頭的,那自然是不合適的。你且說說,你看見他是否覺得不對頭?”

“莊嬸,”如致低頭道:“你沒見過他,你見了就知道了。陳雅元那樣的人是不會有女子覺得不對頭的。也正因為這個我才想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他那副皮相實在是讓人恨不起來。”

“哦?”莊嬸挑眉:“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如致正在想怎麼說,門口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兩人立刻緊張地對視一眼,門口又安靜下來。少傾,才響起輕輕釦動門環的聲音。莊嬸掃瞭如致一眼示意她待著別動,自己站在門口出聲問道:“誰啊?”

門外是一個婦人的聲音,清澈婉轉,讓人倍感舒適:“林夫人,陳千里之妻陳賀氏來訪。”

莊嬸和如致的腦子裡都轉過好幾個念頭。可是上門致歉,說求親之事不算數?估計這是最大的可能。莊嬸上前把門開啟,看到門外為首的女子約莫四十多歲年紀,保養得宜,依舊是唇紅齒白。一雙沉靜而又睿智的眼睛,讓人頓生好感。女子身量纖纖,穿著淺藍色繡雲紋的外衣,髮髻上插著一隻雪白的玉簪和一隻鎏金步搖,低調而又恰到好處的彰顯著她的身份。看見莊嬸發愣,她率先福了一福,並無半點架子。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說道:“貿然造訪實在於理不合,但是小兒造次在先,定然給林夫人和令愛帶來了困擾。妾身做母親的,說什麼也要親自登門致歉,再則也要把該守的禮儀補上,絕不委屈了令愛。林夫人可否容妾身進屋說話?”

莊嬸點了點頭,側身讓過門道:“寒室簡陋,夫人貴步臨賤地,實在惶恐。”她口中雖謙遜,面上卻無半點諂媚之色。陳賀氏眼中立刻閃過一絲讚賞,回身對身後跟著的護衛道:“你們守在外面不必進來。”這才領著一個丫鬟和兩個同樣四五十歲的婦人進門。

房子狹小,如致避無可避,只得出來站在屋門口行禮問好。她一抬眼看到站在院中間的陳賀氏,立刻愣了一下。陳雅元那雙長睫毛覆蓋的琥珀色眼睛確鑿無疑地繼承自眼前的陳賀氏,母子倆的上半張臉彷彿一個模子里扣出來的一般。只不過那微高的眉骨上濃密的劍眉放在陳雅元臉上很好的中和了長睫毛大眼睛帶來的女氣,放在陳賀氏臉上則讓她多了幾分英氣勃勃,很好的與一眾婉約女子區分開來。如致有些納悶,她是見過陳雅萍的,同是一母所出,這麼明顯的特徵陳雅萍卻沒有繼承到。想必陳雅萍像她父親吧,她心中暗想。

陳賀氏此刻也在上上下下打量著如致。美而不俗,果然自己兒子眼力不錯,她在心中暗歎。如致看上去雖有幾分稚氣未脫,但眼神聰明靈透。面上恰到好處的露出幾分女兒家的拘謹,但絕無半分怯懦之色。能教出這樣的女兒,這個寡母絕不是凡俗之人。她又讚許地看了看莊嬸,才移步進屋。房子雖狹小,但被莊嬸收拾的一塵不染。傢俱雖半新不舊,但該有的都有,擺放的也很有講究。陳賀氏看到此情景越發定了心,在客座上與兩個婦人款款坐下,才笑著向莊嬸和如致道:“婚姻大事,自古應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小兒自小離經叛道,性子又烈,主意又正。因為他確實也有幾分才氣,所以我和他父親未免驕縱了他。那日唐突了林姑娘,妾身說了他半天,他自己也很是後悔。所以妾身才親自來走一趟,一來是把該有的禮儀補上,二來是代小兒認個錯,還請林夫人和林姑娘看在他一片誠心的份兒上不要計較他失禮。”

莊嬸和如致一時弄不明白她的意思,還在發愣。陳賀氏又道:“林姑娘一個年輕未出閣的姑娘家,難免害臊。但小兒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話都說了,再者說林姑娘看起來也並不是凡俗之人,妾身也少不得就把話直說了。這兩位是皇城裡有名的媒人,”她指了指兩位穿紅著綠,笑容可掬的婦人:“這皇城裡的官室子弟,好多婚姻大事都是這兩位說成的。今日我把她倆帶來保個媒,給林姑娘和小兒牽個線。若是林夫人不反對,我們就擇了吉日正式把聘禮送來,絕不讓林姑娘受半點委屈。”

那兩個婦人忙笑著湊趣兒道:“陳夫人都把這個媒保定了,我們兩個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陳家公子不用說,皇城裡頭誰沒聽過?人品,樣貌,學問,都是一等一的。今日再看到林姑娘,原來是這等的如花似玉,人間絕色,行事也大方得體。怨不得陳公子只要看一眼就認定了。可見千里姻緣一線牽,生來就該是一家人,走到哪兒都是要碰到的。”

如致原以為陳雅元不出面,這陳夫人定然是上門道歉,宣告親事不算數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帶著媒人來說親,不覺紅了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莊嬸知道這種場合如致應付不來,自己雖說不是她親孃,也只好勉強頂上。因此便目光灼灼地盯著陳氏道:“陳夫人,請別怪妾身無禮。但婚姻大事非同兒戲,我們林家雖然家貧,但如致也是我的心肝。我既不指望她攀龍附鳳,也看不得她受一丁點兒委屈。這門親事門不當戶不對,就算令公子真的看上了我們如致,陳夫人也該攔著才是,為何反倒親自上門來說親?”如致聽到莊嬸問出了她的心裡話,忙低著頭豎起耳朵聽著。

陳夫人越發篤定這母女倆是有骨氣的人,苦笑著解釋道:“林夫人是不知道我那孩子,從小到大他認準的事情我和他父親是管不了的。他九歲就化名中了新科二甲第三名,人人都道他是神童,可是他卻無意於仕途,他父親怎麼說怎麼勸他都不聽。正書都讀盡了,他就開始看些三玄,奇門,太乙之類的,這些年越發跟他父親說不到一起去了。妾身早年也曾是莊子迷,因此想著人各有各的命數,從來也不曾逼他,他這才與我親近些。這婚姻之事他早就有言在先,就算我為他張羅的女子,也定然要先過他的眼。他不看中,決不答應。他今年已經二十三了,這些年我不知為他張羅了多少女子,他一概看不上,把我愁的不得了。那日遊園會過後,他忽然興沖沖地跑來跟我說他看中一個女子,已經當眾向人家求親了。我一聽就罵了他,說你如此不知禮數,唐突了人家。女兒家如何會答應你?只怕要被你氣走了!他一聽才知道他當時失禮了,怪不得林姑娘生氣。所以再三請求我替他說好話兒,把禮節補上。林夫人你是不知道我那小兒,他頭腦聰明過目成誦,可是這為人處世上總像是缺根弦兒,說話直通通的。但是我這做孃的敢拿我們陳府打包票,他絕對沒有什麼惡意的。他知道得罪了林姑娘,因此不敢上門,怕姑娘一看見他生氣,事情反倒不能轉圜了。妾身這麼多年頭一次看他如此上心,整日患得患失的。做孃的,誰不希望兒子得償所願?請林夫人放心,我們陳府不是那拜高踩低的人家。林家雖看著寒素些,但一看就是門風極好的人家。如致姑娘也是品貌俱佳,這皇城中就算是名門閨秀,也不見得能有她的氣度風骨,我心裡是極滿意的。”

這一番話說的極為誠懇,莊嬸的面色早已緩和下來。陳夫人又道:“林夫人,咱們都是做孃的,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一則小兒確實是一門心思看上了如致姑娘,心裡再沒有別人。二則他都跟我耗到這麼大了,這皇城裡頭除了窮的沒飯吃娶不起的,哪裡還能找到二十三了還沒娶親的?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若再不答應,幾時才能抱上孫子?”

莊嬸心裡的芥蒂早已解開,含笑道:“我原是怕令公子一時頭腦發熱,事後不成,反倒害了我們如致的名聲。既然令公子是真心實意的,我自然沒什麼可怪的。只是,”她沉吟了一下,心想此事我可做不了主,還是要等如辰回來才能定奪,再者說如致一個姑娘家,也不好當眾表態。想到此處,她便編了個謊道:“只是他們只見過一兩面,脾氣性情是否相合還說不好。我們倆家已做不到門當戶對,若是再性情不合,豈不是害了兩個孩子。我不是那迂腐古板的人,我們西楚也從來沒說不讓年輕男女在一處說話,否則又何來遊園會?所以以我這未亡人的愚見,倒不如讓兩個孩子處處。他們若覺得好,我自然沒什麼可說的。”

“如此就更好了!”陳賀氏笑道:“只是改日小兒登門拜訪,還請如致姑娘看在我的份兒上,別把他趕出門才是。”

如致紅著臉低頭不語。她原本一心認定陳雅元是在耍她,讓她出醜。此刻聽聞這全皇城的公子哥兒都恨的陳雅元居然真心實意的看上了自己,還變得患得患失怕自己生氣。她心中既是羞澀,又有一絲甜蜜。要知道那可是陳雅元,那一張顛倒眾生的臉的確讓她過目難忘。她也是花季女子,如何能不愛英俊少年郎?只是她又覺得若只是憑著一張臉就稀裡糊塗答應了,豈不是太過淺薄?兩人要共度一生,自然是要脾氣秉性相投契才行。聽到莊嬸的話,正和她的心意,心裡覺得這幾天壓著的石頭彷彿挪開了一般,渾身通透起來。莊嬸又有些擔憂的問道:“不知陳大人可否同意此事?”

“林夫人放心。”陳賀氏含笑道:“家夫若是不點頭,妾身豈能私自做主。家夫一開始確實有些顧慮,但他管不住小兒,只能由他去了。”

“那我就放心了。”莊嬸再沒有什麼顧慮。幾個女人又說了一會兒家常閒話,陳賀氏便起身告辭。莊嬸令如致去送送,那陳賀氏還真當如致是兒媳一般,親親熱熱地挽著她的手一直走到門口,才含笑作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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