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過?那…公司派您來,一定是特別信任您。”
“也談不到特別信任,這裡不是還有嘉輝在嘛。”孫守田嘴裡這麼說,臉上卻露出了未經掩飾的笑容:“只不過是因為我以前在北京跟老毛子打過幾次交道,付叔覺得我有經驗,才要我過來幫幫嘉輝。”
“哦?那您會講俄語吧?”
“會一些,不是太多。”孫守田向前探了探身子,翻著腫眼皮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往外蹦:“好、朋友、盧布、美元、你好、姑娘、漂亮、多少、錢……就這些,沒了。哦,還有一個,謝謝。”
“不算少。”胡易微微一笑:“平時這些詞就夠用了。”
“我覺得也差不多。對了,‘再見’用俄語怎麼說?我記過幾次,但總是忘。”
“再見是‘達斯維達尼亞’。”
“唔,‘達斯維達尼亞’。”孫守田低聲重複了兩邊,搖頭道:“記不住,太長的我都記不住。”
“記不住沒關係,以後您需要的時候找我翻譯就行。”
孫守田點點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
胡易也不再說話,等把孫守田送進付嘉輝家門,看著他倆寒暄完,胡易把剩下的車錢交給付嘉輝:“沒事兒了吧?我回去了。”
“別走啊,飯菜都準備好了。”付嘉輝向裡屋一歪頭:“來一起吃點。”
“不用了吧?”胡易猶豫道:“我回去吃就行,不打擾你們了。”
“打擾個屁。”付嘉輝把他拽進屋子:“一起吃。”
桌上有酒有菜,算是一頓合格的接風宴。付嘉輝和孫守田應該是老相識,但共同語言不多,互相之間都很客氣,搞的胡易在旁邊有些尷尬。
喝了幾杯悶酒,付嘉輝臉紅撲撲的看向胡易:“吶,胡哥,今後呢,我和老孫會輪流去箱子裡盯著。但是市場上那些事兒還是你玩的轉,反正我肯定不如你。老孫初來乍到,也摸不清門道,今後你還得多費心關照我們的生意。”
付嘉輝突然改口叫自己“胡哥”,又言過其實的誇自己“玩的轉”,搞的胡易不由稍稍一懵。正誠惶誠恐的想要謙虛幾句,轉念明白這些話是說給孫守田聽的,大概是為了不讓他看扁自己。
偷眼一瞄孫守田,果然他瞧向自己的眼神多了幾分猶豫和謹慎,已不像剛才在機場時那般隨意。
胡易看了看付嘉輝,沉聲對二人笑道:“嘉輝太客氣了,我拿了工資就要把活幹好,說不上什麼費心。今後在莫斯科,二位都是東家,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吩咐,我一定盡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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