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停下來的丁酉,南詔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說著,“先生的提議,本王覺得甚好。只是如今,慶帝身邊看守眾多,如何,才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讓路,而且,還能把罪名,落在該承擔的人頭上呢?還望先生賜教。”
聽到這個,丁酉知道,自己,怕是逃不掉了。
他低下頭,掩飾著眼底的顧慮,開口說著,“慶帝如今重傷,想來這每日的湯藥,是必不可少的。二皇子心繫父皇,定然是要去時常看望的。只是這看望的過程中,若是有什麼不軌的心思,便很難預料了。”
這個回答,南詔王還是比較滿意的,點頭稱是,“嗯,既然先生這樣說了,那便著手安排下去吧。另外,把我們的人調來,皇兄身體欠佳,作為皇兄的好皇弟,本王自然,是要保護皇兄的安危,斷然不能在讓圖謀不軌的人給害了去。”
“是。”
“是。”
丁酉和周柏安二人,齊聲應答。
從南詔王的營帳中出來不遠,丁酉站在那裡,望著被烏雲籠罩的明月,久久邁不動腳步。已經走了幾步的周柏安,看到丁酉這般,也跟著折返了回來,學著丁酉的模樣,抬頭看天。
只是,這看了半晌,卻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周柏安是個直性子,若是有什麼不懂的,自然是要開口詢問的,“先生,不知這天上,可有什麼異常嗎?”
聽到這個,丁酉才不看了。幽幽的說著,“這天上,並無異常。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有些感慨罷了。”
這到讓周柏安有些好奇了,忍不住的問著,“不知先生說的,是哪句話呢?”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哈哈哈哈”說完,丁酉便一甩衣袖,留下了一頭霧水的周柏安,離開了這裡。
第二日一早,等元阮阮過來的時候,慶帝的營帳前,已經等候了一眾人了。其中,以王皇后為首的嬪妃,還有,便是以二皇子為首的官員。
看到元阮阮過來,王皇后的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現如今,穆菀嘉回來了,之前王皇后所裝的樣子,如今可算是消失了個盡,顯露出來了本色。
不過,元阮阮倒是不在意,福了福身子,便要朝裡邊進去。
只是剛走到門口,便被身後的王皇后給呵斥住了,“六公主好大的膽子,沒有皇上傳召,就要闖入。若是有什麼閃失,六公主可能擔得起責任來。”
這話一出,身後的一干人等看向六公主的神色,便不是那麼友好了。畢竟,他們這些人從天色矇矇亮便等在了這裡。皇貴妃一句慶帝還未醒來,便把人都攔在了這裡。留也不是,去也不是的,等了好幾個時辰。
如今這六公主剛來,便就要這樣橫刀直入,讓他們這些人,情何以堪。畢竟,現如今,這天下,還不是三皇子的呢,哪裡容得下一個六公主在他們跟前逞威風。
被呵斥住的元阮阮,有些生氣,轉過身來,一點也不客氣的說著,“母后這話,說的好是嚴重,阮阮恐怕承擔不起啊。不過是想去看望一下父皇的傷勢,何以用得上闖入這麼嚴重的詞彙。再者說來,太醫都說父皇如今正在好轉,母后卻一口一個出什麼閃失。這話,要是讓父皇聽見了,想來應當不會高興的吧。”
這話,可是毫不客氣的把王皇后給懟了回去。兩家的擂臺都已經擺到了明面上,她也就沒有必要在這裡論一些表面上的和諧了。
再說了,給別人頭上扣帽子,可不是她王皇后的專利,自己也不是不會。
這番牙尖嘴利的說辭,可是讓王皇后的臉色給氣了個鐵青。原以為她性子變了,沒想到,還是這樣的咄咄逼人。甚至於,這話,說的都更加有條理性了。
讓別有用心的聽到了,保不齊就參自己一個詛咒皇上的罪名了。
就在外邊的氣氛越發緊張的時候,突然,營帳的門簾被撩開來,隨後,皇貴妃身邊林雲,便走了出來,淡漠的看著眼前的劍拔弩張,冷冰冰的傳達著命令,“皇上醒來了,宣召六公主入內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