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藏在心裡,不說出來,似乎快要將自己逼瘋了。
蘇見力本來就是一個直爽的人,這會兒身邊連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憋著實在是難受。
便將自己為了從裘天罡口中套取“毀天會”的事,不得不委屈了阿蘭蕾對裘天罡進行美色攻堅。
巴腦聽後,激動得雙拳緊握,臉上的怒容立刻就浮現起來,顫聲道:“蘇將軍,你這事辦得真是不怎麼樣,枉費阿東樂對你如此敬重。”
“是,我也覺得當時是有點離譜了點,可是,當時的情況你是不知道,如果咱們不能從裘天罡口中獲得準確的訊息,這“毀天會”的人必然會蜂擁前來驛站,到時候咱們是怎麼防守都沒有用的,而且,總不能讓樊霓依去做這件事吧?我想阿東樂深明大義,應該會理解的,況且只不過是讓裘天罡看,別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走吧。算我和阿東樂都看錯人了。”
巴腦閉著眼睛,對於蘇見力冠冕堂皇的解釋,他不接受,也無法接受。
女人,最重要的是貞潔。
這阿蘭蕾雖說是口口聲聲喊樊霓依為“主人”,身份是卑微了點,可她卻也是阿東樂的女人,她也有自己的顏面,她也要考慮阿東樂的感受,還有,她自己也會一直存活在這個陰影裡面,即便是那個該死的裘天罡已經死了。
在巴腦的眼裡,蘇見力這個做法對他來說是極為不屑的。一個女人,你可以殺害她,但是卻不能毀了人家的名節,況且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在“阿氏門”內部傳開,她阿蘭蕾的結局必是自行了斷以保阿東樂的名聲。這個女人,他相信她會這麼做的。
蘇見力見巴腦衝自己發火,心裡也能猜到巴腦的顧慮。巴腦的這種顧慮,也正是他所擔憂的,所以他暗中派人寸步不離地盯著阿蘭蕾,生怕她一時想不開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來,要真是這樣的話,阿東樂一定不會原諒自己,而這又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
“巴腦,對不起。是我思慮不周了。”蘇見力非常抱歉地朝著巴腦道歉了一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在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明顯覺得臉盤上有兩行熱淚下墜。
悄悄地別過臉去,不叫守在正門的將士看到,倒吸著一口氣,鼻子一歪,硬是將還在醞釀當中的熱淚給憋了回去。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緊縮起來,對任何人都不見。
包括樊霓依和孫損。
如此過去了幾日,這幾日來,孫損只是站在門口對他稟報。
“毀天會”的人,得知是阿提馬命人將他們“毀天會”的四大護法給殺害了,那心裡的火,是誰也按捺不住的。新上任的四大護法打著要替凸門、地星、逍遙子和裘天罡死人報仇的旗號,在吐火國東南西北四個城內是製造出各種紛亂。
原本都是晝伏夜出的“毀天會”,這回為了報仇,竟然是不管白晝黑夜的,早早地守候在群臣進宮議事的必經之路設下埋伏,或是使用暗器,或是下毒,又或是直接兵刃相見。
一時間,吐火國文臣死傷過半,武將也是將近一半。
阿提馬再也坐不住了,如此猖獗的“毀天會”是比那個“阿氏門”還要心狠手辣,惱怒之餘急令左督軍阿善揮師前去剿滅“毀天會”。
左督軍阿善守在驛站的北院,他在北院外臨時搭了營帳。
北院,已經被蘇見力命人燒成灰燼了,“阿氏門”的門徒正在簡單地修葺,很快就將院牆給修復了起來,與阿善只不過是一牆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