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從的死,就像是死得比那鴻毛還輕。
楚穆王只是派了太子熊呂去蘇府看了一次,給他頒了一塊“能臣忠士”的牌匾,外加一點物質上的賞賜,此外就權當沒發生過事一樣,既不在朝堂上發表什麼,也不派出使臣前往陳國怒斥陳主君。
蘇見知對楚穆王的做法是恨得咬牙切齒,更是對自己的幾個親兄弟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特別是他的七弟蘇見力!
其他五個兄弟因為有職責趕不回來奔喪也就算了,而蘇見力呢,他就在楚都,卻偏偏是一個步子都沒邁進丞相府,哪怕是託人送話也好。
“父親啊,你快睜開雙眼看看吧!你養的都是些什麼兒子!如今你客死他鄉,落葉歸根卻是堂前不見其他兒子跪拜送你,你說你怎麼那麼命苦啊......”,蘇見知身披孝服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樊霓依和鬥宇郊前來弔唁,身後跟著胡靈兒。
三人對蘇從的牌位行過禮後,胡靈兒卻是落淚對蘇見知說:“五哥,你要保重身子!”
蘇見知聽胡靈兒這麼一說,哭得愈發的傷心了起來。
胡靈兒趕緊蹲身去扶他起來到椅子上坐下說道:“五哥,這人死不能復生,他老人家走得匆忙,這身後事可都是要你一個人操辦,千萬別再把自己的身子給累垮了。”
蘇見知突然抓住胡靈兒的手說道:“靈兒,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五哥求你件事。”
“五哥,你說就是。只要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你一定能辦到的。”蘇見知用袖子擦了臉上的淚水,急迫地說道:“你快去幫我把七弟給帶來,父親生前和他鬧得不愉快,我不想他死後,還是含恨而去,再者,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父親親生的兒子,他有什麼理由不來送父親最後一程?”
“這......”,胡靈兒萬萬沒想到蘇見知竟然是要自己去把蘇見力拉來堂前盡孝,要知道他蘇見力可是恨透了蘇從,若是硬著把他拉過來,說不定到時他一怒之下再驚擾了蘇從的靈位,那豈不是自討沒趣?
蘇見知像是識透了胡靈兒的難處,打著包票地說道:“靈兒你放心,只要他能來,我一定不會讓他胡來的,我只是要他跪在堂前做一個身為人子該做的事!”
“好吧。那我儘量去試試!”
胡靈兒安撫了下蘇見知,便和樊霓依一起前往去找蘇見力。
“二姐,你萬萬去不得蘇府,你是沒聽大嫂說過,那七公主刁蠻霸道,連鬥公子的妹妹都在她那裡得不到好臉色,你這要是去了,不是更危險嗎?”
“是啊,靈兒,樊姑娘說的沒錯,要不,你們先去“楚秀閣”等,我想辦法把他帶出來?”
“也好。”胡靈兒含情脈脈地盯著鬥宇郊看,說道:“你也要注意點,不要去惹七公主不高興,實在叫不出來就算了,別勉強自己為難他。”
“知道。”
鬥宇郊一陣風地飄去。
樊霓依見胡靈兒兩眼裡有說不透的情感在閃動,輕挽著胡靈兒的臂彎說道:“二姐,你和這鬥公子都得了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胡說八道,我們不都好好的,哪裡害什麼病?”
“相思病唄,看看你們,一個個失魂落魄的,要我說,你不如趁這個時候和他私奔得了。”
“我受了這麼多委屈,現在私奔豈不是太不划算了?再說我們倆現在這種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當我沒說。走吧。”樊霓依怕說多了話,惹得胡靈兒想起現在在若敖天那裡的處境再不開心,便拉著胡靈兒上了馬車回“楚秀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