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庭掃了一眼夫人,見她臉色不是很好看,沒話找話來了一句:“夫人,最近過得還不錯吧?”
問完之後他就很想給自己一巴掌,媽的這算是什麼問題,他所有的“精力”都貢獻給新娶的小妾了,夫人能好過才怪。好過的話能天天誦經禮佛嗎?你見過哪個活的滋潤的女人天天誦經敲木魚的?
“還好。”夫人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哦,那就好。”戰庭找了一個兩個人都有興趣的話題,“夫人,你知道春雷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大概是出去玩了。”
“什麼時候走的?”
“不清楚,丫鬟說早上就出去了。”
戰庭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他不會是騎著那頭金甲獸出去的吧?”
“是啊。”戰夫人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胡鬧!”戰庭氣得將茶杯往桌上一頓,茶水濺了出來。
“怎麼了?那金甲獸不是你送給他的禮物嗎?騎就騎了,能有什麼問題?”
“婦人之見!”戰庭氣呼呼地瞪了夫人一眼,“現在能和以前一樣嗎?葉北冥那廝監國之後,‘尚方寶劍’磨地鋥光瓦亮,就盯著我們的錯呢。前段時間把士大夫殺得屁股尿流,清黨人人自危。我猜他早就想拿勳貴開刀了,就是找不到機會。春雷這麼招搖,不是主動往刀口上撞嗎?如果引起了‘反腐督察組’的注意,恐怕我要吃不了兜著走。憑我的俸祿,得幹多少年能買得起金甲獸?”
“你們男人之間鬥來鬥去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我念經來得自在。”話不投機,戰夫人不理他了,自顧自到佛堂唸經去了。
“慈母多敗兒,春雷有今天,全都是你慣的!”戰庭恨恨地咒罵了幾句,起身離開了。
戰春雷回家之後,屁股還沒捂熱就跑出去,戰庭都沒來得及和他談談京師最近的形勢。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必須時刻了解帝都的權力結構變化,哪些人可以結交,哪些人可以踩,哪些人絕對不能惹,自己心裡都要有一本賬。
如果這筆賬搞不清楚,不小心惹了不該惹的人,有可能就會給家族帶來大麻煩。京師這個地方,水實在太深了,大街上隨便拉出來一個趕大車的,有可能就是王侯將相家的傭人。
戰庭知道自己的兒子行事囂張跋扈,喜歡惹事,但這小子腦筋還算清楚,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能碰,他心裡還是有數的。不過就怕他在外面待了兩年,對帝都如今的權力變化不太清楚,別人都還好,可千萬別惹鎮北候府的人。
英國公的爵位雖然比鎮北候高,但人家葉北冥現在可是‘代天子監國’啊。手持尚方寶劍,有先斬後奏的權力。再加上坐擁‘飛魚衛’和‘神機營’兩支王牌隊伍,絕不是個傀儡空架子。
可以說,他比女帝還要難纏。
惹誰,都不能惹鎮北候。這是京師勳貴和紈絝們的共識。
這些,戰春雷都是不知道的。
戰庭擔心兒子因為不瞭解帝都的變化,還拿老眼光看世界,保持原來的作風,萬一撞到鎮北候的刀口上,那可就麻煩了。
他很想派人將兒子找回來,但是帝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找個人無疑像是大海撈針。所以他只有祈禱,兒子最好不要和鎮北候府的人發生衝突。
‘你害怕什麼,就會發生什麼。’
墨菲定律在另一個世界好像也能發生作用,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再度驗證了這個定律的正確。
英國公剛從佛堂出來,一個頭大如鬥,臉上纏滿了紗布的“怪物”闖了進來。“怪物”滿頭滿臉都是白色紗布,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