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目光,忍不住看向葉修。
葉修站在封爵的貴族班列中,也是鶴立雞群。
聞言飄然出列,沉聲問道:“王太師,王昶和侯耀祖之間的恩怨,並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侯耀祖之所以在放榜之日痛打王昶,是因為在之前,兩個人早已發生過沖突。那次,是王昶率領一眾家丁,將侯耀祖打成重傷。這一次,侯耀祖不過是將上次輸掉的架打回來而已。
“當時刑部侍郎王明大人也在現場,他說,我東華帝國尚武之風極盛,年輕人之間意氣之爭在所難免,如果每次都上升到帝國律法的高度,恐怕會影響我國的尚武之風,這樣不妥。所以我們也就任由兩個人又打了一架。王昶打不過侯耀祖,只能算他學藝不精,王太師告到朝堂上來,格局未免小了。上次我們耀祖被打得更慘,我可沒到朝堂上找陛下哭訴吧?”
“王侍郎,可有此事?”女帝看了看刑部右侍郎王明。
“咳咳……確有此事。”王明硬著頭皮答道。
他沒辦法撒謊,當時那麼多舉子都在旁邊看著呢。陛下只需要將外面的貢士叫幾個進來,一問便知。
“王太師,既然是年輕人之間的意氣之爭,這點小事,你告到朝堂上來,是因為朕給你的擔子不夠重嗎?”
這句話就有點誅心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了嗎?
“老臣惶恐!”王太師揮了揮手,王昶頭纏白布,一瘸一拐地走進了大殿之中。
鼻青臉腫的,腋下還拄著雙柺,看上去確實有點慘。
“貢士王昶,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王昶艱難地施禮。
“免禮。”女帝姜璃擺了擺手。
“陛下,正如鎮北候所言,我受了傷,是自己學藝不精。這一點無需追究。父親也是愛子心切,還請陛下理解。”
“嗯。”女帝姜璃淡淡應道。
“這件事無需追究,但侯耀祖科舉舞弊一事,坊間愈傳愈烈,而且群情激奮,望陛下徹查,給天下學子一個交代。”
“望陛下明察。”太師王伯仁加了一把火。
“陛下,科舉舞弊非同小可,事關朝堂選拔人才的公正性,這一關如果把不好,被無真才實學的雞鳴狗盜之輩竊取高位,對朝堂來說可是災難啊。”內閣首輔溫禮仁適時地站了出來。
“溫首輔所言極是,本王附議。”明王姜譽罕見地和溫禮仁站在了同一戰壕。
只要是和葉修唱反調的事情,他倆便能統一戰線。
“請問王太師,你說坊間傳言侯耀祖科舉舞弊,是指哪個坊間?都是哪些人在傳播?我怎麼聽到的傳言,和你們聽到的不太一樣呢?他們都在傳,科舉舞弊的是王昶。據說是王太師你買通了禮部左侍郎黎廣恩,提前準備了標準答案,然後由王昶抄寫一遍,在考試的時候偷樑換柱即可。”葉修淡然道。
禮部尚書和禮部左侍郎差點嚇尿了。
蓋因葉修說的全對,就跟他親眼看見一樣。
這小子太邪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