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沒有回答:“今天已將他押回來了吧!督察部審訊了嗎?他怎麼說?”
“他說是受史名隨的命令……”顧元雅將審訊內容如實說了一遍,因為唐寧的緣故,她對史名隨也沒什麼好感,因此直呼其名。
唐寧聽罷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師傅,他若一口咬定是受命行事,到了三部會審那天不會將他就這麼放了吧!”
“這些不是你操心的,你只聽從馬元則吩咐行事就是了,其餘的少參和。”
顧元雅道:“在您心裡,您徒兒還沒那些人親近呢!您跟他們都可以談論,偏偏就我不行。”
唐寧道:“你小孩子一個,這些事你不懂,參和進來對你沒好處。”
顧元雅小聲道:“我現在都是督察部管事了,審訊張衡的時候我也在場,怎麼就不能參和了?不就是清玄殿殿主史名隨的徒孫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唐寧道:“說你小孩子,你還不服氣。好大的口氣,不就是史名隨徒孫,你可知曉史名隨何許人,別說你了,為師方入宗門時,他就是清玄殿殿主,執掌清玄殿兩百餘年,心腹親信遍佈宗門,勢力根深蒂固。”
“就說你們督察部,也有他的追隨者,你以為是相互吃客吃飯的遊戲呢!這是鬥爭,稍不留神,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你要是不明白這一點,將來總有吃虧的時候。”
“為師就曾經一時大意,受了十年刑獄之苦,若是無人相救,這輩子恐怕都在暗無天日牢獄中度過了,這些可都是不久前的事實。”
“內部鬥爭的風險往往最容易被人所忽略,但它的危害比明槍強弩更大。”
“你覺得宗門一團和氣,是因為每個人都遵守著規則,把持著微妙的平衡。一旦有人打出第一槍,規則就會被打破,後果是十分嚴重的,你明白嗎?”
顧元雅道:“您也太危言聳聽了吧!我就不相信他會因一個徒孫反出宗門。”
唐寧搖了搖頭:“你啊!今後非吃大虧不可,有時候殺人可不需要刀劍,有比刀劍更好用更厲害的東西。”
“什麼東西?”
“以後經歷過你就明白了。”唐寧說罷,不再言語,閉目修行起來。
顧元雅又問了幾句,見他不理睬,自覺無趣,離開了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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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大殿古香古色,黑色的壁瓦牆磚更添了幾分肅穆之感,殿外矗立著四名男子,此乃是鎮撫部的刑訊大堂。
遠處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現出一面色白淨,兩鬢斑白男子,正是鎮撫部執事徐子龍,他徑直入內,裡間,臺階之上案桌前,端坐著數人。
分別是督察部馬元則,戒律科彭浩,司隸部陳達。
徐子龍行至主位入座,和其他幾人點頭示意。
馬元則手中一翻,拿出一份卷宗,遞給他道:“這是我部訊問的證詞,大家看一看。”
幾人一一傳閱,最後復還於馬元則。
“大家都看過了,那就開始吧!”徐子龍開口道:“將張衡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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