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珺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年,聽了少年說的話後,她被震驚得顫抖起來,她捏緊了拳頭,反駁道:“易奇哥哥不是那種人!而且左山公那個臭老頭告訴你這麼多東西,什麼山水九士死了七個,這些你怎麼不跟我說?你是看不起我?”
景千行頓了頓,答道:“回小殿下,在下並沒有看不起你,只是小殿下一心想回人間,也並未完全接受自己的鬼族的身份,在下考慮再三後,才沒有對小殿下說出全情。”玉珺徹底惱了,上前一步指著景千行道:“你!虧我還把你當做朋友!”
青歌將玉珺拉了回來,對著跪在地上的景千行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也無愧於知了先生這個名號,我也很欽佩你寧願得罪我妹妹也要道出你內心所想的勇氣,只是話說得重了難免傷人,就算你說的再有道理,傷人感情終究是不好的,你們兩人的恩怨我並不多做評價,你說的我已經知道了,我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後就會回去,你起來吧,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景千行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青歌作了個長揖道:“如此,便謝過殿下了。”青歌看著面前這個比她高出半個頭的少年人,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出一隻手來,一把雪白的劍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她握著劍,看著面前的少年人笑了笑,說道:“正事說完了,接下來便是私事了,你叫景千行,對麼?你利用我妹妹,還用言語欺侮我妹妹,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景千行看了看她手中雪白的劍,淡然地笑了笑,回道:“青歌殿下想為妹妹出氣,在下自然受著,不敢有絲毫怨言。”當青歌眯了眯眼,上前一步時,卻被玉珺用一隻手攔了下來。她轉身看向玉珺,疑道:“怎麼了,妹妹?”
玉珺回道:“姐姐,讓我自己來。”
青歌擔憂道:“真的可以嗎?”玉珺對著青歌笑了笑,回道:“姐姐,你要相信你的妹妹我呀!”青歌摸了摸玉珺的手,嘆了一口氣對著玉珺道:“好吧”看了景千行一眼後又湊到玉珺耳邊,對她小聲道:“若是你感覺有些吃力了,給我一個眼神,我就來幫你。”
玉珺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對著景千行說道:“景千行,說實話,你幫了我很多,救過我的命,還教我識字斷文,,我一直將你視作朋友,你說什麼我便信什麼,只是我沒有想到,我玉珺原來在你心裡竟是背棄族人,不顧別人的自私小人,這個罪過太大,我承擔不起,你說的那些鬼族的危機我玉珺並沒有不關心,只是我並沒有只愛人間,只是因為我知道我的兩個姐姐都在人間才執著於回人間與我的姐姐重逢,姐姐在哪兒,哪兒就是我的家,你可知道?”
景千行低下頭來,回道:“小殿下的想法是這樣,在下現在知曉了。”玉珺看著他的臉,接著說道:“景千行,我敬重你,不代表我就能接受你對我的侮辱,所以,你拿出你的法器來,我要與你打一場。”景千行看著少女臉上堅定的表情,想要說出口的“不”又咽回了肚子裡,他看著她說道:“那就,得罪小殿下了。”
兩人齊齊走出門去,一人提著素骨傘,一人緊緊握著劍柄,青歌看著兩人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後,跟著兩人走了出去。兩人繞著房子走了一圈後,最終選定了一片空地,玉珺直直盯著眼前的景千行,開口說道:“你我比試三場,我輸了,以後就唯你命是從,我贏了,你就得給我賠禮道歉!”
景千行對著她行了個禮,淡淡地道:“若是小殿下想要在下為之前說的話賠禮道歉,那大可不必動手,我向你道歉就是了。”說著便彎下腰去準備行禮道歉,卻被玉珺用一隻手抓住胳膊攔住了,她雪亮的眼睛看著他說道:“我並不想用身份來迫使你道歉,就算你道歉了心裡依舊不會服我,倒不如直接真刀真槍的打一場。”
景千行攥緊了手中的劍,心像是被揪起來了一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絕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與他站在一起,畢竟她將背叛了鬼王的魔君易奇稱為大哥哥,他不確定以後真到了與魔族交戰的地步,她會不會站在他的對立面,他不想那樣。他皺了皺眉,看著玉珺道:“我並不想跟你動手。”
玉珺露出一個笑來回道:“你是怕輸給我沒面子?還是說你怕打傷了我,不好跟我姐姐交代?你大可放心,我們點到為止,並不是要非要你死我活,就算你真的將我打傷了,我去跟姐姐講明,她不會怪罪於你,剩下的話留到打完再說吧。”說完便向後跳出三丈遠,她的手腕漸漸生出一縷縷紫色的光來將她團團圍繞住,她撐開了素骨傘,一下子躍到了半空中,朝著地上的景千行叫道:“接招吧!”
她將力量透過手傳入到了素骨傘內,紫色的光包裹著傘面變得更亮了,力量透過傘骨凝聚到了傘尖,她朝著景千行揮了揮傘,揮出的紫光凝滯在半空中,漸漸聚成了一團紫色的光球,朝著景千行迅速飛去。
景千行見狀不得不從袖子中抽出自己的毛筆來,從他的筆尖生出一絲一絲白色的光,那些白色的如絲線一樣的光線在他面前交織成一張密密的網,將飛過來的紫色的光球擋在了網裡。漸漸地,紫色的光球失去了掙脫束縛的力量,漸漸消弭在了這白光交織的一張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