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便將玉珺擁入了懷中。這是玉珺第一次感受到來自親姐姐的擁抱,這個曾在無數危險面前用一雙臂膀護著她的姐姐,看上去那麼孱弱,身體卻這麼強大而溫暖,她亦回以擁抱,她們本就是這世間互相扶持,骨血相連的姐妹啊。
兩姐妹抱了一會兒後便鬆開來,冥曇端了一碟糕點走上前來,看到一塵不染的桌子時,將糕點放到了桌子上後才想起來,嘆了口氣說道:“瞧瞧我這記性!一時間高興過了,竟忘了燒新茶水來,叫你們白白吃了冷的茶水,怠慢了兩位殿下卻是我的罪過了!”青歌拍了拍冥曇的手道:“無妨,我學了些好喝的新茶式來,你去替我些原料來,讓我們為玉珺接風洗塵。”冥曇笑著行了個禮,道了聲“是”後用一張紙記下了青歌說的原料後,提著籃子便走出了門去。
景千行站起身來,朝著青歌行了個禮,道:“在下實在不想打擾二位殿下久別重逢的好心情,只不過…”話未說完,就再次向青歌作了個揖,道:“只不過在下實在是有要緊事,想找青歌殿下相商!”青歌轉過身來,看了看這個衣冠楚楚的少年人,問道:“你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你?”玉珺見狀便替景千行答道:“他就是藏書樓的知了先生景千行!”青歌愣了愣,疑慮道:“可是我聽聞知了先生是個鬚髮盡白的老人。”
景千行便回答道:“先生已經故去了,他將衣缽傳給了我。”青歌答道:“原來如此,你藉由我的妹妹找到我,是想商量什麼事?”景千行站起了腰,看了一眼玉珺,為難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玉珺更困惑了,向兩人問道:“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景千行頓了頓,回了玉珺道:“事關整個鬼族的生死存亡,青歌殿下是我們鬼族的王,自然是該由青歌殿下定奪。”玉珺便說道:“我也是鬼族,為什麼不能說給我聽呢?”景千行額上滲出些冷汗來,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回道:“小殿下愛的是人間的人族,不是鬼族。”
此話一出,玉珺一下子被震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景千行依舊彎著腰低著頭,並不看她的臉,他的聲音冷冷的,卻是在她心上狠狠地留下了一道印子:“小殿下,在下說的很明白了。”
青歌連忙說道:“你這話就見外了,我妹妹自然是鬼族的人,有什麼聽不得的呢?你快講吧。”
景千行道:“既然青歌殿下已經發話了,那麼在下也只能遵命了。”
玉珺攥緊了拳頭,皺緊著一雙秀麗的眉,依舊不敢置信眼前的男子,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來,他們走了一路,怎麼都算得上是互相扶持了,他怎麼能對她說出那麼讓人寒心的話。青歌從一旁的果盆兒裡挑了幾顆果子塞到了玉珺手裡,輕輕地拍了拍玉珺的手,低聲道:“且先聽他要說什麼,下來姐姐再替你收拾他。”
玉珺拈起手中的果子啃了一口,看著仍然在彎著腰的景千行輕輕點了點頭。青歌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對著景千行道:“你起來吧,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與我聽聽。”景千行這才直起身來,目光直視青歌,說道:“自殿下被神族封印後,族裡就亂成了一團,他們各自割據了自己的地盤,打了這麼多年也沒打出個結果。”
青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後說道:“你是希望我回去主持大局?”景千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殿下聖明,只是殿下有所不知,此次我前來,並非為的是這件事。”青歌將茶杯放了下來,道了聲:“哦?那你是為的什麼事?”景千行摸了摸自己的佩劍,低下頭來說道:“先生故去後,我便應邀去了左山公府拜會左山公,還是左山公告知我的這件事,殿下,你被魔族那幾個長老汙衊引起暴動被封印後,他們賊心不死,又想重振旗鼓,再次攻上天去。”
青歌笑了笑,問道:“何以見得?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他們魔族也是有首領的,竟然也能容得下他們這樣亂來?”
景千行低下頭來說道:“或許是他們的魔君默許的也未可知,山水九士被魔族人殺死了七個,先生死在了風霓城,如今只剩下左山公一人被魔族人糾纏。殿下,魔族人這樣做無非是想籠絡名望高的人來聚集起更多的力量,來達成他們自己的目的,不配合的就會被恐嚇或者直接殺掉,以免他們成為日後的絆腳石。史書上記載,自第一次神魔大戰後,魔族就一直困於璽瞿之中,璽瞿是神族舉眾神之力劃分出來的專門抑制魔族力量的地方,但自從我們鬼族誤打誤撞進入璽瞿之後,由於仍然具備人的特性,滋生出來的怨力反而助長了魔族力量的恢復,
現如今他們殺我族人,還想逼我族與他們一同打上天去,族內又亂成了這個樣子,沒有一人有能力出來主持大局,所以我才出此下策,藉由玉珺小殿下來找到青歌殿下,”說著,他便朝著青歌跪了下去,隊則青歌磕了三個頭後,才繼續說道,“還請青歌殿下,莫要在人間逗留太久,儘快回璽瞿主持大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