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曉包紮完畢,繫著獵裝的手停在半空中,對著日光下龍人的身影愣了半晌,臉上的笑容噗地綻開:“喲,幾日不見,新武器很拉風嘛!”
“斬擊斧嗎?”龍人邁進營帳,不好意思地摘下背後的戰斧,放在手中左右把玩著,“出發前的幾天莫叔叔送給我的,才剛剛弄懂它的用法。”
“是機械武器吧?上面怎麼還有機括的痕跡?”在深山荒野中見到久違的同伴,營帳內的氣氛陡然輕鬆下來,女弓手指著劍脊上裸露的猙獰的齒輪,隨意地問道。
“變形的機關而已,劍形態下斬擊的威力會上升一些,只可惜不能維持太久——”
“還會變形?”形制新鮮的獵具之於獵人,就像全新的玩具之於孩子一樣,小洋的雙目一亮,幾乎是用搶的就要將戰斧操進手中,“怎麼做到的?”
“劍身會發出高熱和蒸汽,戰鬥的時候我親眼見到的。不想被燙掉一層皮的話,還是小心一點為妙。”秦水謠揶揄地說道。高個獵人的雙手半伸出來,一時間尷尬地不知該接過還是收回,望著神秘戰斧的雙目如同看著一枝帶刺的玫瑰。
龍人輕笑一聲,把武器大大方方地放到了桌臺上,任由大家擺弄,眼神卻帶著歉意地從同伴的臉上掠過,最後停在大熊的身上:“抱歉……沒能和獵團一起出發。直到在鎧石鎮遇到尤達殿下,我才知道小獵團一路上遭遇了那麼多危險。”
“唔……”饒是熊不二心直口快,眼下也張著嘴巴不知該說些什麼了。金羽城出發的前一刻龍人的突然爽約,確實讓大熊一路上沒少發牢騷。不過龍人不遠千里趕來翡翠之塔,一路上不知又經歷了多少困難,尤其是還恰巧為補給站解除了眼前的危機,一想到這些,長槍手心中的火已經消去了九成。他支吾了半晌,才說道:“那艘船……是你帶來的?”
“補給站完全沒有求援的機會,我還納悶工會是怎麼得知這裡的戰鬥的呢。”小洋口中說著,指尖貪婪地拂過斬擊斧背側的線條,像是要透過厚重的劍脊,看清裡面複雜的結構。
“飛艇已經降落了,我覺得我們該去見一下船上的人。”龍人微笑著說道,“大家應該認得他們,算起來,他們還都是小獵團的朋友。”
…………
血牙的兩艘飛艇裡燃料早已告罄,用作艙壁和船體結構的木材也做過了常規的隔熱處置。然而在強烈的衝擊中,貨倉和武器室中儲備的彈藥卻未有幸理。木船方一墜落,就升起沖天的火光。連鎖反應之下,遺骸中的爆炸聲此起彼伏,艙板和大塊的木質內材伴著火光高高掀飛,許久後都未能平靜。
“隊長,你說……裡面還會有人活著嗎?”年輕的駕駛員,毀船慘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遠遠地站在巨巖背後的一片掩體外,心中五味雜陳地看著這一切。距離兩船墜毀已經有十餘分鐘了,火區內仍然時不時地能竄起一兩道爆炸的光焰,有如兩隻仍在垂死掙扎,卻註定要逐漸喪失呼吸的可憐的螞蚱。
飛空艇裡的爆炸物還未能充分燃燒,現在靠近或許會有受傷的危險。船上的火沒人能滅,也沒人敢滅,戰後的營地百廢待興,更沒人有閒心去關注不遠處偷獵者的死活。耳聽著木材燒炸的畢畢剝剝的響動,同樣年輕的隊長答非所問地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報告上可以寫偷獵者們是畏罪自裁。飛艇的氣是他們自己放掉的,真的有人問起來也無可厚非。”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訓練場外開飛空艇。”駕駛員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教官說的沒錯,你是一個天分出眾的船長。”隊長拍拍他的背脊,“當時若是我坐在那個椅子上,就只會有放手保住船員的性命,或是不放手拼死一搏兩個選擇,無論怎麼選,都可能會讓我悔之莫及。”
“我可不是船長,”駕駛員深吸一口氣,別過臉去不再觀察遠處跳動的火光,“這艘也不是我們的船。不過能像這樣開著飛艇出動一次委託,我也就別無所求了。”
“明海,如墨——”亂紛紛的營地中,盧修率著小獵團的眾人朝兩人的位置遙遙地揮手道,“我們在飛艇上尋了一圈,原來你們在這裡!”
“居然……是沙蠍的人?”貓貓在遠處就認清了眾人的面孔,不由得低聲問道,“他們已經治好了嗎?”
雷鳴沙海的事件中,受到埃蒙神秘藥劑侵害的受害者裡,除了奧森,最嚴重的就是沙蠍訓練營的五個少年了。五人在大沼澤中就宣告失蹤,半年後重新出現在小獵團的視野中時,已經成了埃蒙的藥人,只聽從施藥者命令的冷麵殺手。五人同樣經過了為期數月的治療,但藥劑的作用已經深入骨髓,甚至連外貌都有了相當的變化。
是我們的船。不過能像這樣開著飛艇出動一次委託,我也就別無所求了。”
“明海,如墨——”亂紛紛的營地中,盧修率著小獵團的眾人朝兩人的位置遙遙地揮手道,“我們在飛艇上尋了一圈,原來你們在這裡!”
“居然……是沙蠍的人?”貓貓在遠處就認清了眾人的面孔,不由得低聲問道,“他們已經治好了嗎?”
雷鳴沙海的事件中,受到埃蒙神秘藥劑侵害的受害者裡,除了奧森,最嚴重的就是沙蠍訓練營的五個少年了。五人在大沼澤中就宣告失蹤,半年後重新出現在小獵團的視野中時,已經成了埃蒙的藥人,只聽從施藥者命令的冷麵殺手。五人同樣經過了為期數月的治療,但藥劑的作用已經深入骨髓,甚至連外貌都有了相當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