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叫小燕,與其說是採訪的任務,不如說我也許真的把她當自己妹妹了,一個不懂事的妹妹,對,不懂事而已,我們不說腦殘了,好嗎?於是我成了看守所的常客。
這就是我的工作,面對各類與眾不同的“非人類”,談不上喜歡不喜歡這工作,重要的是,它能夠維持我在外漂泊的生活需要,雖然還是有些艱苦。之前是報社後來改制改成公司了,一方面是貌似自由,其實也是自生自滅,沒有人管了。其實有時候生氣的時候會說些不想再管哪些誰誰誰的破事。
有時候也很同情他們,有時候甚至恨不得自己是法官可以給幫助他們。並不是說所有的罪犯都值得寬恕和原諒,人們也常教導說“人善被人欺”,不過是想說,每個錯誤的背後都有不得已的原因,而很多時候錯誤是可以避免的,也許,僅僅是一句關心的話,都能化解一場血災。
生活總是教我們不夠,所以我們總是悔過,總是難過,也許,我們不僅僅是一個勁的把責任都往犯錯的人身上推,或者我們該思考,我們自己有責任嗎?一個人的責任感真的很重要,假如連責任感也沒有了,那麼你又奢望這樣的人來為社會做多大的貢獻呢?
王星後來逃到縣城自己的朋友家,然後向朋友借錢想跑西藏。我想去的還有香格里拉,做夢的時候我居然夢到王星帶著我一起去了西藏,還有香格里拉,伸手去觸控雲朵,或者在另一個場景裡面是王星綁架我做人質逃亡了西藏。但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不是真的能夠去到西藏或香格里拉。
傻傻的愛過一個男的,給他說過想去西藏,他一個勁的說他也一直夢想著去,結果後來他給另一個女的說他做夢也想去的是馬來西亞。傻傻的相信著,那時候我們也在公交車上擁抱接吻,現在我是很反對在這些公共場所過分親密的,未成年人很多都是被這樣的環境給影響到的,我們沒有給他們一個乾淨的社會環境,卻還責備犯肆。
借不到錢的王星實施了第二次犯罪,所以每次見到他都好像很輕鬆,用他的話來說:“賺大了,沒什麼可遺憾的。”
我說:“那第一次見你你還那樣子?!”
他笑笑說:“什麼樣子?哥是覺得你還不錯,不像其他那些人,我被審問煩了,所以裝瘋賣傻。”
我說:“暈哦!你可以去當演員。”
他說:“我就覺得我去演的話一定比那什麼周杰倫演得好多了。呵呵,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以前在外面打工。過年回不了家。
看到他們都打電話回家,我也打一個給我那老爹,那時候我們那裡已經發展得不錯了,而且建工廠徵用了我家土地。賠了一小筆錢,
那時候正流行就是那個周杰倫的黃金甲,然後我問我老爹,菊花臺怎麼樣?他很認真的想了想說沒喝過,不知道。不過後來我在別的書上看到有這個笑話,覺得特沒勁,你說別人是怎麼知道的呀?!”
我說:“你和朋友平時關係怎麼樣?有很鐵的朋友嗎?”
他想了想,“失敗,我說的笑話不好笑嗎?朋友?不知道,臉上也沒寫著。鐵的朋友?有的話應該是我提著獵槍進村的時候跟在我身後。可惜沒有。”
我說:“我也是在外面打工,你有什麼經驗可以傳授給我嗎?感覺很難混,也很累,還沒有前途感。”
他說:“傳授經驗,那得再給我根菸。”
談虎色變了,這裡的虎就是揹負十幾條人命的王星。民間有N個版本,魔鬼,多角怪,冷漠,神經病,殘忍,有人說他是中毒了,還有人說他。。。。沒有人能想象和這樣一個殺人犯在坐一起會是什麼感覺,有人說會尿褲子,有人說把他碎屍萬段,還有人說不回答任何假設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