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跟真的一樣,兩個小姑娘也不疑有他。
等到了城門口,禾晏將崔越之給她的令牌給城門衛看,城門衛見是崔府上的人,便輕鬆放行,任禾晏出城。
棲雲山就在城門外直走的方向,路並不難走,等到了山腳時,禾晏作勢道:“我有些口渴,不如在這附近找一找有沒有茶肆,坐下來歇息片刻後再去。”
翠嬌和紅俏自然不會說不好,紅俏就下馬車道:“夫人且先在車上歇一歇,奴婢下去看看。”
不多時,紅俏回來了,笑道:“這附近正好有一家茶肆,就在不遠處,夫人,奴婢攙扶您下來,咱們直接走過去吧。”
禾晏欣然答應。
幾人走了沒多久,便見山腳下一棵槐樹下,有一間茅草搭建的茶肆,三三兩兩有茶客坐著喝茶閒談。
禾晏便上前去,問人要了幾杯茶,一點點心。讓翠嬌紅俏並著車伕一起潤潤嗓子。
“夫人,奴婢不渴。”
“奴婢也不渴。”
“這麼久的路,怎麼會不渴。”禾晏道:“喝吧,我去問問掌櫃的,這附近可有什麼好玩的。”
不等二人回答,禾晏便徑直往前走。
茶肆的主人是一對夫婦,人到中年,頭上包著青布巾,膚色黝黑,大約是因為熱,泛起些紅。那大娘瞧見禾晏,便問:“姑娘,可是茶水點心不合口味?”
禾晏笑道:“不是,我是來向您們打聽個人。”
“打聽人?”掌櫃的將手中的帕子搭在肩上,“姑娘要打聽的,是什麼人呀?”
“名字叫柳不忘,”禾晏比劃了一下,“個子比我高一個頭,生的很不錯,大約四十來歲,揹著一把琴,配著一把劍,喜歡穿白衣,像個劍客俠士。”頓了頓,又補充道:“也不一定是白衣,總之,是個極飄逸的男子。”
畢竟她與柳不忘也多年未見,也許如今的柳不忘,不喜歡穿白衣了。
大娘思忖片刻,笑了,道:“姑娘,您說的這人,是雲林居士吧?”
“雲林居士?”
“是啊,我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不過每年大概水神節過後幾日,他都會出現在我們這茶肆,問我們討杯茶喝。至於雲林居士,那也是我們聽旁人這般叫他,跟著叫的,我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不過按照你說的,穿白衣,很飄逸,長得不錯,又揹著一把琴的,應當就是這個人。”
禾晏心中一喜,只問:“那您可知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姑娘,這你可就為難我們了。”掌櫃的道:“咱們這地方,不興問人來路。自然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不過你也別洩氣,他每年水神節後會來此地,我想,如今應當在濟陽城裡,好趕上春分時候的水神節。”
禾晏面露難色,濟陽城並不小,若是借用崔越之的人馬,找一個柳不忘或許不難。可惜的是,此事不能為人知道,自然也只能她一人去找。
不太容易。
見她神情有異,大娘問:“姑娘,他是你什麼人,你要找他啊。”
“是一位……許久未見的故人。”禾晏苦笑了一下,片刻後,又道:“倘若今年水神節過後,那位雲林居士又來此地喝茶,煩請掌櫃的幫忙替我帶句話給他,就說阿禾如今在濟陽,請他先不要走,就在這裡,等著相見。”
“好嘞。”掌櫃的笑眯眯道:“保管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