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當我走進教室的時候,林藝已經坐在座位上了。我環顧了一下教室,並沒有看到沐嶼森的身影。
“沐老師呢?怎麼還沒來?”我問。
林藝撅著嘴巴,不太開心的樣子和我抱怨:
“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做實驗呢,實驗室裡好幾個人,都穿著白色實驗服。然後我問‘沐老師這節課有什麼安排需要準備嗎?’,他說自己那邊還有事,還是先讓吳老師給咱們上課。接著我又穿著這高跟的皮鞋從那麼老遠的西邊走回這,來四層辦公室找的吳老師。”說完林藝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鞋。
聽著她悲痛的形容,想象著畫面,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我於是笑著安慰她說:
“不光是你,你看前面旅藝的女生也大冷天的穿著高跟皮鞋來了。”
“最可惡的還不是這些。”
我側過頭示意她繼續說。
“最可氣的是我走的時候,他和我說下次來這邊腳步小聲些。”
腦海裡完全可以想象出沐嶼森一臉無辜說出這話時候的樣子,我不由笑的更大聲了。林藝看我笑的開心,以為我在取笑她,氣洶洶地說:
“下次還是你去吧,我再也不去實驗樓那邊了,你不知道他們那些人都穿白大褂不苟言笑的樣子,無趣至極。”
聽著她這麼說,我腦海裡是他們做實驗專注認真的模樣。我去過那邊實驗樓很多次,也偶爾看到過他和其他人一起在實驗屋子裡工作的樣子,不過和林藝感覺無趣不一樣,我感覺那個時候的沐嶼森,才是真的最閃亮的時刻。
也許在那條探索的路上,他是渺小的,但是在我心裡卻是偉大的。因為搞科研甘於平凡本就不平凡。
上課鈴響起了,吳老師踏入了我們班的教室。但是迎接他的不是一雙雙渴望讀書的大眼睛,而是下面同學的哀怨,接著是層出不窮的提問
“老師沐老師呢?”旅藝的女生在第一排提著問。
大家議論的聲音不絕於耳,最後吳老師只得尷尬的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
“你們沐老師有事情,所以還是我給大家上課。”
教室裡終於安靜了下來。我能想象到他和沐嶼森討論我們這撥學生學習熱情時候的參差,不由得笑了笑。這時候突然,
“蔣童坐在哪呢?”
聽到對方叫我的名字我趕緊舉手示意。
“蔣童,沐老師回來了,你還是主要負責他那邊的事情就可以了,我這邊就讓剛才上課前找我的,”說著吳謹低頭看了看花名冊。
一旁的林藝則默默低下了頭小聲祈禱不是自己,但事實證明這絕對是掩耳盜鈴。
“林藝同學,對,是叫林藝的那個同學。你來負責當我這邊的課代表,然後下課記得加一下我的微信。”
我有些好笑地看著身側一臉生無可戀的林藝,坐在她邊的男同學還好心地勸著說:
“沒事林藝,正好你英語差,這算給你個激勵。”
“你會不會說話啊!”
邊說林藝給了調侃她的男同學一個重拳出擊,我心裡默默為對方還有李傑偉默哀三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