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初撇嘴,委屈巴巴地說:“侯爺要我如何交代?今日請安時,母親說要我撫養府中的孩子,我來不過是聽母親的話將宏兒接回去,她們一個兩個的便要讓我好看。我還未說上兩句,她們便要一哭二鬧三上吊,真是嚇壞我了。”
沈雲初拍著胸脯,一副後怕的模樣。
聽雨忍不住看了沈雲初一眼,心裡有千萬的話不好說出來。
你害怕?簡直笑了!
方才罵人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方才揍人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方才混亂中給人叩罪名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這會兒說兩句話就害怕了?
袁媛越聽越著急,沒有心情嫉妒沈雲初現在正坐在白聽夜的腿上,氣惱道:“你這陰狠的惡人,根本是在胡言亂語、顛倒黑白!分明是你要搶我的宏兒,翠萍姐姐看不過去這才出言相助!可你這惡人渾然不顧翠萍姐姐懷有身孕,惡言相向不說,甚至想要殘害她腹中胎兒!被我發現後,竟轉而向侯爺告黑狀!”
袁媛說著,突然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滿腔委屈地衝侯爺叩首,喊道:“侯爺,請您為妾身做主啊!”
“嚶嚶嚶……”袁媛的話落下,沈雲初立刻抱住白聽夜的脖子委屈地哼哼,“侯爺你看!她好凶啊!這麼兇,該不會吃人吧?嚶嚶嚶,人家好害怕,侯爺救我!”
白聽夜:“?”
“呵,惡人?袁媛,是不是本侯平日裡對你太過縱容,才會讓你對本侯的妻子這般口無遮攔。”白聽夜平靜的語氣中聽不出波瀾。
袁媛臉色驟變,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她跪爬到侯爺的面前,抓住他的褲子哭得肝腸寸斷,抽噎道:“侯爺,對不起,妾知道錯了。”
說著,她狠狠地給自己四個嘴巴子,毫不留情:“夫人說得對,妾身只是奴才,不該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妾身今日只是,只是太過激動,一時失了分寸,還請侯爺息怒。”
沈雲初眨眨眼,從侯爺的腿上下來,指著自己無奈道:“你知道錯難道不是該向我道歉嗎?你罵的是我又不是侯爺!”
白聽夜掀眸掃了沈雲初一眼,未想她竟然反過來瞪了他一眼!白聽夜心中的火氣躥了一瞬,道:“罷了,你今日也是情緒激動,這樣的問題莫要再犯了。翠萍如何了?”
袁媛擦掉臉上的淚,道:“妾身命人將翠萍姐姐安排在了正屋東室,已經請了大夫,還在路上。”
“還在路上?”白聽夜擰眉,骨骼分明的手虛指沈雲初,道,“你不是懂醫?”
沈雲初聳肩,撇嘴無奈道:“我是懂醫,可架不住別有用心之人攔住我的婢女不讓她去抓藥啊!”
萃行聞言上前行禮,將沈雲初告訴她的藥方一字不落地重複一遍,道:“這便是夫人命奴前去抓取的藥方,只是袁姨娘阻攔,奴不得前去。”
白聽夜看了袁媛一眼,頓將袁媛嚇得魂飛魄散,慌忙解釋說:“妾身從未見過夫人行醫,翠萍姐姐懷孕是大事,妾身不敢含糊,這才攔下萃行姑娘的。”
白聽夜頷首,道:“你說得也對。萃行去抓藥,夫人隨我進去。”
“是。”沈雲初回應的心不甘情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