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給蘆葦蕩留下一點野物兒。
“蘭花花,你那麼有錢,不如僱個勾機,把河道蔬通一下,而且,我願意捐出我的棺材本兒,八百塊錢。”老德順說。
“就是,就是,這春季啊,雨季兒一來,山洪就要爆發,梯田就要被沖毀了。”裂棗也附合著。
老德順說的,這可是大事兒。
去年夏天,山洪爆發,就把老鴰坡的梯田,沖毀了十幾畝,還淹沒了兩家宅院。
幸好是大白天,才沒有出現人員傷亡。
蘭花花知道,這梯田啊,可是山裡人的命根子。
哪怕是一分一厘的梯田,燕子銜泥似的,也是農戶人家一把土一把土壘起來的,也不知壘了多少輩?才有了今天的模樣。
這可關係到全村人的大事兒。
“我回去給家裡人商量一下。”蘭花花說,畢竟這不是千兒八百塊錢能拿下來的。
令蘭花花沒有想到的是,她回家一說,馬大慶雙手贊成,畢竟,作為旮旯村的女婿,在這兒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己對這個小山村有了感情。
為了謹慎起見,蘭花花也給馬三爺夫婦打了電話。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既然,你當了家,那你就看著辦吧!”
馬三爺這話,意味深長,蘭花花琢磨了半夜,也沒琢磨出味道來。
“你咋還不睡呢?我都睡了一夢了!”馬大慶睡眼惺忪地說。
“我啊,睡不著。”蘭花花把馬三爺的話,說了一遍。
“這還想不明白,讓你放心大膽地去幹,不就是幾個錢嘛。”
馬大慶咕嚕了一句,又沉入了夢鄉。
蘭花花聽了,這才安下心來,一抬頭,見那一牙鐮刀月,模模糊糊地印在了糊窗紙上,不由地打了一個呵欠,她太困了。
遠處,傳來了一聲嘹亮的雞啼,天,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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