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夥子穿著花褂子,戴著鴨舌帽兒,墨鏡。
蘭花花怕擠,她和馬大慶最後上了車。
車廂裡充斥著一股雞鴨糞的腥味兒,還有小孩子的哭聲,大人爭搶座位的拌嘴聲。
司機也不管,只是坐在座位上吃著油條,喝著豆腐汁兒。
等人上齊了,司機砸吧砸吧嘴,伸了個懶腰,就開始了工作。
原來,這大巴車上只有一個人,既負責開車也負責收錢。
那個挑鴨子的老漢正同戴墨鏡的小夥子吵架。
老漢把鴨子放在了座位上,墨鏡讓他拿下來。
“鴨子放在過道里,我怕被人擠著了,我站在過道里,鴨子放在座位上,不行嗎?”
“嗚哩哇啦個逑哎,那個挑鴨子的糟老頭子,你嚎啥?再嚎滾下去,你快和鴨子對換一下。”
司機一邊大聲地喊著,一面在一個俏麗的婦女面前停住了,
“你帶了五隻老母雞,多加一塊錢。”
“司機哥哥哎,我還沒有賣到錢,你看能免了不?”
俏婦女說著,挺直了胸脯,直朝司機身上貼。
“那行吧,下不為例。”司機擰了一下她的臉蛋,抽身走向了下一個漢子,
“你,帶了五隻老母雞,加一塊錢。”
“為啥別人十隻老母雞免費,我五隻就要一塊錢,”漢子問。
“因為人家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漂亮的女人。
你要是個女人,我也可以給你免費。
一塊錢你掏不掏,不掏就快點滾下車去。”
司機斜著眼睛,一臉兇相。
那漢子無可奈何地摸出了一塊錢,扔給了司機。
司機邊罵邊走到了蘭花花旁邊,一抬頭,看見了馬大慶,
“呦,是你呀,馬主任。”
“喲喲,原來是老弟。”這司機正是雁拔毛。
“這位是……。”雁拔毛指著蘭花花。
“這是我愛人,老弟呀,我正想找你幫個忙嘞。
我家愛人有暈車的毛病,你看能不能找個好點的位置。”馬大慶說著遞給了雁拔毛一盒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