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鮮花?我長的可比鮮花強多了。”馬大慶自嘲地說。
“你是鮮花?能長出這樣的鮮花,大地母親可要哭死了。”
滿天星”是刀子嘴,毫不客氣地反駁。
蘭花花也不理他倆,她暈車,徑直走到了前面,她想找個舒服的地方坐。
司機下身裹著棉被,正趴在方向盤上欣賞外面的雪景。
“這不是撥毛嗎?”蘭花花吃了一驚。
燕拔毛顯的成熟了不少,他看著蘭花花一笑,含蓄而又深沉。
“老公,老公,你們認識。”滿天星說。
“多年前就認識了,哦,你結婚了?你們是兩口子。”馬大慶望著雁撥毛問。
“那俺倆上了車,你咋不吱聲兒?”蘭花花問。
“我要是吱了聲兒,你講價咋辦?答應少要錢吧,我吃虧了。
不答應吧,又失了你的面子,索性裝作不認識好。”雁撥毛實話實說。
就這樣,這輛只有兩個乘客的大巴車,渾身篩糠著,嘶吼著,喘著粗氣又踏上了征程。
一路上,雁拔毛手不閒著,嘴也不閒著,他竟和馬大慶嘮嗑。
“大主任,你幹啥呢?”
“咳,還主任呢?供銷社都沒有了,你還是叫我馬哥吧。”
“那,馬哥,你現在在哪兒發財?”
“我呀,在旮旯村蘆葦蕩辦了一個窯廠。”馬大慶淡淡地說。
“啊,窯廠,馬哥,你發財了。”雁撥毛一下子來了精神,口氣裡恭敬了不少。
“你啥時結的婚?”馬大慶又問。
“兩個多月前。”雁撥毛說。
“哪個村的?”
“八道梁的,人家是養豬專業戶,老有錢了,不但不要彩禮,還倒貼了好幾千塊錢,讓我承包了這輛大巴車。”雁拔毛十分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