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德順搖了搖頭,“哎呀,這婚我不結了,我死心了,有了這樣的兒子,我家裡就是有座金山,也架不住他這樣糊弄啊!”
歪瓜說,“花花啊!也真是沒有辦法。這冰天雪地的,你看,滿村的人兒,都縮在家裡,又沒有活幹,還不把人憋瘋了,他們不去麻將場裡,耍一耍,又幹些啥呢?”
“就是呀,花花。你去過城裡,你又讀了那麼多的書本兒,你頭腦活絡。
能不能給大夥兒找個活幹幹,掙點兒小錢也比閒著強啊。”老蘭頭說。
面對著莽莽蒼蒼的大山,一望無際的原野,能找什麼活幹呢?蘭花花想著。
一陣大風颳過來,窯場外的蘆葦蕩裡,那密密麻麻的蘆葦,輕輕地搖擺著,就像一群喝醉了酒的人,在跌跌撞撞地跳舞。
這些蘆葦,在土坯房盛行的時候,可是香餑餑,用蘆葦覆蓋房頂,那可是最好的材料。
只可惜時過境遷,土坯房已成了歷史,家家戶戶蓋房都用上了樓板,或者直接用水泥澆頂,最不濟的瓦房,也用上了黑褐色的小瓦。
這蘆葦就成了燒鍋的材料,而現在的農村人,有的已經燒起了煤球。
寒冬臘月的天氣裡,誰也不想跑十幾里路,來到蘆葦蕩裡割蘆葦回家燒鍋。
因此,蘆葦蕩裡這些密密麻麻的蘆葦,只有在這片淺淺的水域裡面,悄悄而又野蠻地生長著,然後又悄無聲息地腐朽,滅亡。
“如果把這滿山遍野的蘆葦利用起來,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蘭花花心裡想著,就問老德順,
“叔啊,你見多識廣,整天在蘆葦蕩裡面鑽來鑽去,這蘆葦啊,還有哪些用處。”
“這蘆葦的用處可多了,除了覆蓋房頂以外,還可以織成涼蓆,紮成掃帚。
我從小的時候呀,村裡的人就有幾戶以這為職業的,都是上不了檔次的東西,這掃帚吧,咱們現在村裡人都還在用。
也不知道城裡人,用不用這些玩意兒,都是不值錢的東西。”
老德順的一段話,提醒了蘭花花。
對了,有門兒,就在涼蓆上做文章。
蘭花花一下子有了注意,就是讓大夥去到蘆葦蕩裡,把蘆葦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