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了?”老德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男婚女嫁,這很正常嘛。”金柱說。
大夥兒不由得鼓起掌來,這個兒子還真開明。
“不過嘛?”金柱看了看身邊的那個牌友,皺起了眉頭。
“不過什麼?”蘭花花問。
“不過,要付一點點的彩禮,不多,也就一點點。”
“多少?多了我可拿不起。”老德順愣了愣。
“不多也就三百塊錢。”
金柱話一出口,老德順連忙朝屋裡跑。
他生怕金柱反悔,老德順跑到屋裡從床底下掏出了一個小箱子,開啟來,摸出一個鏽蝕的鐵盒子,從那裡邊倒出了一些錢,五塊,十塊,五毛,一毛的都有,還有五分,二分,一分的硬幣。
老德順很細心地把錢數了一遍又一遍,然後用一個塑膠袋子,兜起來就朝門外走。
金柱接住了那一小袋錢,連忙數出來給牌友,還一邊嘮叨著,
“這是今天欠你的兩百塊,這是上個月欠你的五十塊,咱們兩清了哈。”
“你不是說跟著你來,有十塊錢的跑腿費嗎?”
金柱一聽,有點兒不耐煩,但還是又掏給了他十塊錢。
“好了,爹啊,你們過你們的快活日子吧,我要走了。”金柱說著就朝外走。
“你上哪兒去?”麻六皮問。
“你說我上哪兒去?我手裡有了錢,我要把我輸的去贏回來。”
金柱邊說邊興高采烈地又向賭場裡走去。
望著金柱一夥人離去的背影,老蘭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問老德順,
“老哥啊,你什麼時候把大白臉接過來,我們好喝你的喜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