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只見草叢裡一陣亂動,猛地竄出來一隻土狗,對著馬三爺一陣“汪汪”大叫。
馬三爺屬狗,但害怕狗,他三年前被鄰居的狗咬過,打了三次預防針,幸好醫藥費狗主人給予了報銷,這還鬧的兩家不愉快。
馬三爺彎腰撿起了一塊石頭,一邊作勢砸狗,一邊朝後退。
“華子,回來。”一聲斷喝,那狗便停止了狂吠,搖著尾巴朝那人跑去。
一個男人揹著一捆柴從山上走了下來,由於那柴太溼太重,壓的那人的腰彎成了蝦米。
那人看見了馬三爺,一愣之下,“你,你怎麼在這兒?”
“我?你是?”馬三爺一時認不出這人是誰。
鬍子拉碴的,蒼桑的臉上,皺紋又密又深,由於太瘦,倒顯的眼睛特別大。
“馬三爺,我是歪瓜啊!你怎麼上這兒來了?”
歪瓜說著,放下了柴,一路小跑著,來到了馬三爺面前。
“找你呀!咳,這狗日的爛路,把我的皮鞋也豁破了。”馬三爺說。
“找我?”歪瓜大吃一驚,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有何德何能,能令馬三爺,這個縣城裡的大老闆,跑那麼遠的路,來到這兒尋找自己。
歪瓜看到馬三爺歪歪扭扭,他想扶上一把,可又怕自己的手太髒,弄髒了他的西服,急的直搓手。
“歪瓜啊,來到了你家房前,也不讓我進屋,喝口涼水。”馬三爺說。
歪瓜聽了,連忙跑著蹦著,在前面領路。
那瘋婆娘見了,也哈哈的笑著,跟在歪瓜的屁股後面,顛顛的朝橋洞裡跑。
這個橋洞,需說是個家,但連個門兒也沒有。
但話說回來,有門也是擺設,這麼偏僻的地方,誰會來這兒啊!
馬三爺走近了,只見橋洞裡有一張木板床,還有兩雙分不清顏色的破被子,除此之外,就是鍋碗瓢盆,破破爛爛的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