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老師?我給你燒肉肉吃。”正月望了一眼蘭花花,又咯咯地笑。
正月說著,來到灶前,抓起火棍,把仍然冒著火星的灶灰扒了一個小坑,就把死耗子投了進去,又用火灰埋了起來。
一股毛髮的焦糊味傳了出來,蘭花花連忙捂住了嘴。
“老師,你別急,呆會就烤熟了,這耗子肉可香了,給你吃呵!”正月說。
正月這一說,蘭花花再也忍不住了,連忙躲到一邊,“哇”地一下子吐了出來。
苦瓜和孩子們驚訝地望著蘭花花。
那瘋女人坐在木板上,手裡拿著一個破爛的布娃娃,仍然在傻哈哈地笑。
蘭花花扭頭就走,九月追了出來,“蘭老師,路滑,你走慢點。”
九月說著,舉起砍刀,就把路邊的一支竹竿砍倒了,三兩下颳去了枝葉,連忙遞給了蘭花花,
“蘭老師,這根竹棍兒給你做柺杖吧,這旮旯很少有人來,又陡又滑,路很難走。”
蘭花花看了一眼九月,嘆了口氣,她猛然又看見了山坡上的那株臘梅花。
整個五指山,連同那老天都是灰濛濛的,那冰涼的雪粒兒漫天飛舞著,可著勁兒地下著,落到臉上涼嗖嗖的。
而那株梅花,依然紅的耀眼,在冰天雪地裡,頑強地展示著生命的力量。
馬大慶坐在板車上,等著蘭花花,縮脖北風凍的他把脖子縮了又縮,棉襖裹了又裡,他看見了蘭花花,連忙喊了起來,
“哎,花花,快點兒回家,草垛兒該醒了。”
蘭花花應了一聲,她看了一眼蒼茫的大山,又看了一眼九月,
“九月,你明天還是去上學吧,學費嘛,由我出。”
“嗯。”九月望了一眼蘭花花,連忙點了點頭。
蘭花花拄著竹竿,慢慢地朝下走著,待走下了山坡,坐上了板車。
蘭花花一扭頭,九月還站在山坡上,不住地衝著蘭花花招手。
“唉,這苦命的孩子。”蘭花花長長地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