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如此大膽,膽敢妄動金蟒束冠,難道他不想活了嗎?”皇上怒極,對貼身管事太監陳忠喝道,“陳忠,金蟒束冠自珍寶局呈上以後,經過何人之手?”
“回皇上,奴才今日一大早從珍寶局取回金蟒束冠以後,便直接送去了太廟祭拜,並未經過何人之手。”陳忠應道。
“如此說來,蟒冠必定是在太廟裡受損。”皇上神情沉靜的言道,“速速去查蟒冠呈入太廟後,是否有人出入!”
陳忠伺候皇上多年,深得皇上信任,對於他皇上自然是一百個信任。眼下狀況看來,蟒冠定是在太廟裡被人動了手腳,可是誰是那暗動手腳之人,那人如此而為又是什麼動機呢?
陳忠得令急匆匆的退下往太廟而去,想必是盤查太廟值守宮人去了。
聞得皇上徹查,周貴妃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慌,下意識的側身用餘光掃向一旁的金枝。
今日金枝得她授意,暗中去太廟在鳳盒裡動手腳,也不知是否被人看見,倘若不慎被人看了去,豈不是說不清了。
但此時金枝的神情雖然少不得有些緊張,卻並不見太大的慌亂,周貴妃心神稍微穩了下來:看來這丫頭進入太廟時沒有遇見旁人,否則她早就亂了方寸了。
同時,玥嫻心中也同樣忐忑起來,鳳盒內由原本的瑪瑙雕墜,被人換成金蟒束冠,而後又變成赤金護額,可見今日太廟裡定是有多人悄然進出,熱鬧非凡。箇中既有周貴妃的人,也有自己的人。
一旦被人查出今日進出太廟的人,即使周貴妃的人同樣在內,周貴妃是小皇子的母妃,旁人自然不會對她的人生疑,而自己與周貴妃眼下己呈針鋒相對的勢頭,旁人豈能不疑?
這時,陳忠領著兩名宮婢快步進入泰和殿,向皇上齊齊跪拜而下,“回皇上,奴才仔細查過,今日她二人出入過太廟。”
“你二人可知道福祉受損?”皇上目光凜然,冷冷的言道。
兩名宮婢在來的路上時,便聽見陳忠說了蟒冠有損一事,心中早己驚駭萬狀,此時得皇上發問,當即嚇連連磕頭,其中一名年長的宮婢言道,“皇上,奴婢們負責在太廟裡灑掃除塵,每日都會進出太廟數回。可是今日乃小皇子滿月的大日子,太廟裡有福祉供奉,因此奴婢們在福祉入廟後,便退到太廟外守候,直到吉時,福祉被請出了太廟,奴婢們都一直未曾進過太廟。福祉受損一事,奴婢們並不知情,還望皇上聖斷。”
“福祉自珍寶局呈入太廟,而後便徑直送到了泰和殿,當中在太廟裡放置的時間最長,你二人由始至終都看守在太廟外,豈能脫得干係!若你們再不說出實情,體怪本宮杖刑伺候!”周貴妃怒目圓睜的喝道,那模樣如同吃人一般令人很是驚懼。
如此飛來橫禍,驚的兩名宮婢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年長的宮婢強打起精神應道,“回貴妃娘娘,若看守在太廟外之人有過錯,那郭嬤嬤將鳳盒呈入太廟後,也呆了好些時候才離開的,如此說來,郭嬤嬤的嫌疑豈不更大。”
“哦?”矛頭指向郭嬤嬤,周貴妃恍若夢醒一般,回身飛快的瞥了一眼玥嫻,隨即對郭嬤嬤喝道,“郭嬤嬤,你可有話說?難不成此事是你所為?”
玥嫻猛的一驚,若此事牽扯出郭嬤嬤,豈非不妙?
與金枝並肩而立的郭嬤嬤聞言,情急的向前一步,口中同時應道,“皇上,老奴將鳳盒呈入太廟,而後便退出太廟,並不曾逗留···”
話音未落,身旁一道金光微閃,好似有何物件落在了地上,與青石地面撞擊,發出輕悅的響聲後滾到了大殿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