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找害你家破人亡的那群人,為什麼要傷害無辜?他們一個個就不是鮮活的生命,沒有家庭了麼?”白鞠一邊用安逸交給他的方法,感知著他體內像血液一樣流動的魔力,一邊開口忍不住問他。
不過,突如其來的意外發生了,還沒等到他搜尋到體內流動剩餘魔力,那個穿著破舊長袍的人就迅速朝著他走了過來。手裡一根斧頭被他拖拽在地上,刺啦作響的噪音參雜在外面漱漱唰唰的雨聲中。
一隻手掌突然毫無任何預兆的抓住了白鞠血淋淋的衣領,然後就像是拖拽著手裡的斧子一樣將他朝著酒館的最深處拖拽而去。
“你要幹嘛!被我說到痛處是麼,所以你就開始想要滅我的口了是麼?”白鞠在被拖拽的過程中不停掙扎著,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這個人的力量竟然這麼大,自己在他的手心簡直就像是個麻雀,就是使上渾身的解數也掙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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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鮫油燈流淌在每一個角落裡,就像是一片燦爛的金黃色銀河。
這是一處建造在酒館下的地下通道,因為距離南街下的那片地下迷宮很遠,所以這裡並沒有太多的灰塵,不過相繼而來的,是鮫人的屍體被拖拽是留下的滿地血痕,因為比起南街,這裡是儲藏鮫人屍體以及各種各樣“商品”的地下庫。
漸漸地,兩道人影在明亮的燈光裡緩緩顯形,人還沒全部顯形,白鞠那響亮的嗓門就先一步到來。
“這就是你殘殺同胞的手段是麼?要殺便殺,用不著這麼折磨我。”
破舊長袍的男人沒有理會他,拖著他又走了一會兒,兩扇巨大的鐵門映現在他們的眼前,門上還綁著七八條粗重的鐵鏈。
穿著長袍的男人鬆開白鞠的衣領,厚重的帽簷下只能夠看到他那雙滿是血絲的渾濁眼眸。“我承認我手上沾染了無數鮮活的生命,但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是無辜的?他們造下的孽,不比我少,而這極為宏大的地下庫,這眼前極為堅硬的鐵門後就是證據... ...”話猶未畢,那長袍男人雙手舉起手裡的斧頭,就朝著纏繞在門上的七八條粗重的鎖鏈一次次揮砍過去。
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揮動,不知從哪裡傳出來的血液腥臭味開始漫延在整個門前。
門前的這一出區域比通道里的光更為的明亮,那男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白鞠的眼裡,包括那看似沒有任何提防的後背。看著眼前的這一副景象,白鞠不禁低垂下眼簾,瞅了一眼自己還我在手中的絢爛法杖,這可是唯一一次能夠擊敗這個犯下兩起命案罪魁禍首的機會,如果破了這個案子,白鞠也能夠就此榮升,說不定也可以憑藉著這個功勞走出南海領,然後朝著他的夢想更進一步。
但是。某種潛藏在他心底裡好奇,使得他沒有想要趁機偷襲的慾望,而且他的魔力本來也所剩無幾了,算上剛才在被拖過來的時間,他拼命也就能在釋放出一個小的魔法球。
“唉... ...”
白鞠不禁低低的嘆了口氣,還是放棄了趁機攻擊眼前這個長袍男人的想法,如果他剛剛沒聽錯的話,這個人說過,他曾經家破人亡,那種感受,雖然白鞠不是很理解,不過。他也算是一個經歷了家破人亡的苦命人,縱然那個時候的他,根本什麼事情也記不住。
正想著。
一陣陣金屬撞擊聲越發的清脆且劇烈,短短几秒鐘之後,掛在鐵門上的最後一條粗重的鐵鏈也被長袍男人手上的那柄斧頭給剁成了無數節。
鐵門隨之被斧頭的力道微微震開了一條細縫,剎那之間,就從裡面湧出了一股極為濃重的腥臭味,就好似那種雞鴨魚肉腐爛了的腥臭味兒,不過正如此,白鞠也是確定了剛剛那陣如同血液般的腥臭氣味是從哪裡來的了。
伴隨著長袍男人緩緩地推開那兩扇鐵門,那股濃重的氣味也越發的劇烈,甚至和氧氣一樣充斥在了白鞠整個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