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妝要收薛悅當乾女兒的事情很快就在寨子裡傳開了,可見這幫爺們不是不八卦,只是八卦不夠勁爆罷了。
薛悅到底是個姑娘家,因為這事一連好幾天沒臉出門,整日在屋裡以淚洗面。
沈曉妝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做派,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哭唧唧的,就是哭,你也得把眼淚用在有用的地方啊,你躲在屋裡哭給誰看啊?
到底是自己把人惹哭的,沈曉妝挑挑揀揀,從自己帶來的為數不多的首飾裡挑了兩朵珠花並一支釵子叫人給薛悅送去了。
是大宅院裡很常見的籠絡下人的手段,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別管當事人怎麼想,至少在外人眼裡挑不出錯來。
沈曉妝是真的沒把薛悅放在心上。
挑首飾的時候謝寒湊過來看,看見沈曉妝貧瘠的首飾盒疑惑了一下,“你怎麼就這點首飾?”
沈曉妝把要給薛悅的東西裝到一個錦盒裡面,輕笑了一聲,“我現在可是個寡婦,寡婦要什麼首飾?”
寡婦沈曉妝現在在整個寨子的人心中的地位拔高了一大截。
這位夫人不僅出手闊綽,還寬容大度,就算是有人想跟她搶男人她都以禮相待,看看,這才是大家風範!
果然,謠言不可信啊。
據說薛柏聽說這件事之後第一次和自家妹子翻了臉,罵人的聲音站在寨子門口都能聽見。
沈曉妝也聽見了,彼時她正在睡午覺,硬是被薛柏罵人的聲音給吵醒了。
被吵醒的沈曉妝靠在謝寒懷裡,謝寒幫她動作輕柔地按著太陽穴,試圖緩解沈曉妝的暴躁。
薛柏漲紅著一張臉在門口求見,都不用金條進來回稟,沈曉妝就能聽見薛柏在外面說什麼。
但是沈曉妝一點都沒有想要從謝寒懷裡起來的意思,反而又往裡面縮了縮,謝寒配合的把人摟緊了點,揚聲讓薛柏進來。
薛柏一進門就先給沈曉妝深深地行了一禮,“家妹年幼不懂事,唐突了夫人,某來替她給夫人道聲歉。”
照謝寒說的,沒有薛柏,謝寒也活不下來,沈曉妝也不好像跟薛悅那樣對待薛柏,好歹是把臉從謝寒懷裡抬了起來。
“薛將軍快請起吧,您都說了,小姑娘不懂事,我這做嫂嫂的,寬和些也是應當的。”沈曉妝說著還甩給金條一個眼神,示意她把薛柏給扶起來。
金條聽話地上前去扶,手還沒碰到薛柏,薛柏就蹦了起來,臉色比剛才還紅上幾分,話都說不出來了。
謝寒哈哈大笑,一點都不給薛柏面子,“他這大老粗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你還叫金條去扶他。”
沈曉妝也笑,“薛將軍和薛姑娘還真是不一樣,若是有時間,將軍不如多和薛姑娘談談心,沒及笄的小姑娘,心思難免重一些。”
“我就是個粗人,阿悅還小的時候我就參軍了,她有什麼事也不樂意和我說......”薛柏撓了撓頭,
“要不是這次的事,我還真不知道阿悅生了這樣的歪心思。”
這都看不出來,薛柏這心思是夠粗的了。
沈曉妝儘量讓自己和氣一點,“薛姑娘還小,見過的人也少,等到時候薛將軍掙了功名,京城裡大把的好兒郎等著薛姑娘挑呢。”
“夫人您還是別叫我將軍了,我也沒啥軍功,受不起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