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悅很端正地坐在那,看得出來,是專門訓練了儀態的,只是時候短功力淺,看著有點不倫不類的。
沈曉妝很理解這種狀態,她剛到京城在莊子裡的那陣時間差不多就是薛悅現在這個狀態,會是會點,但是做出來就是沒有人家那味。
儀態這個東西,它不是能速成的,是長年累月被潛移默化出來的。況且薛悅和沈曉妝還不一樣,沈曉妝當年是有教養嬤嬤和黎婧整日盯著,就連喝口水的時候都得按規矩來。
按照沈曉妝聽說的,薛悅之前是和她老孃在村子裡住的,她娘沒了才被她的兄長接到身邊。寨子裡也沒有教養嬤嬤,這些利益規矩都不定是薛悅從哪學來的。
薛悅在沈曉妝面前這般做派,多少是有些班門弄斧了。
就薛悅這種水平的,放到京城裡去,都是各家夫人不願那正眼瞧的貨色。
沈曉妝還是很不理解,依謝寒和薛柏之間的情誼,只要薛悅老老實實的,到時候她的親事會差嗎?
現在的小姑娘都怎麼想的呢,非要上趕著給人做小,什麼毛病......
沈曉妝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寨子裡條件就那樣,被子裡裝的就是白水,硬是讓沈曉妝喝出了一種這茶盞裡裝的是極好的茶水一樣。
謝寒在這詭異地氛圍裡看了看沈曉妝,又看了看薛悅,嗯,還是她媳婦看著順眼,那邊的小崽子看著就是矯揉造作那夥的。
薛悅有些不自在,她聽說京城裡的夫人小姐都是極注重儀態規矩的,以前在村子裡的時候有位從大戶人家出來的老嬤嬤,她跟著那嬤嬤只學了個皮毛,但想著自己聽到的傳言,沈曉妝也不過是個鄉野粗婦,定然是不會比自己強到哪去的。
憑什麼都是從小地方出來的村姑,她沈曉妝就能霸佔謝寒這樣好的男人?
也就是沈曉妝聽不到,要是沈曉妝聽見這話大概會笑出來。
要是再讓一年前的沈曉妝聽見這話,她大概會反問: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薛悅用著充滿懷念的聲音不停地說著在沈曉妝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的事情,沈曉妝聽得很仔細,拋開薛悅這個人不提,她很想知道謝寒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甚至還會時不時地接過薛悅的話,問一些細節。
薛悅能知道什麼細節,她一個姑娘家,還能和謝寒日日貼在一起不成?
謝寒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搓著肩膀說:“這點事有什麼好提的,別說了,”
沈曉妝捋了捋碎髮,“我們女人家說話,你插什麼嘴?”
謝寒癟了癟嘴,不說話了。
薛悅像是得到了機會,連忙道:“說的都是有關阿寒哥哥的事,叫阿寒哥哥說上兩句也無妨。”
沈曉妝很禮貌地說:“我不是很喜歡薛姑娘這樣稱呼我的夫君,你下次可以不這樣說了嗎?”
態度比剛才跟謝寒說話的時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打說出來的話還是硬氣的。
我的男人,你最好不要打什麼鬼主意。
謝寒也見機插嘴:“就是,哥哥哥哥的,跟老母雞下蛋一樣......”
這話一說完,薛悅的眼圈馬上就紅了,垂著頭囁喏道:“可是,可是不這樣叫阿寒哥哥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
沈曉妝適時地提出建議,“要不這樣吧,你認我們做乾爹乾孃好了,我也不能生育,還怪想要個女兒的,這不正好,往後我和你乾爹照顧你,到時候肯定給你找戶好人家,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