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把沈曉妝帶到的這個地方是個寨子,原本是一夥山賊的據點,被謝寒他們給搶佔了。
就是說謝寒現在就是個山賊頭頭。
沈曉妝就是被他搶回來的壓寨夫人。
謝寒當初為了逃避大皇子的追殺,帶了一百二十精兵把人引開,如今跟著他到這寨子裡的人,卻只剩不到五十。
足見當日之驚險。
京城裡還盯著這邊呢,既然謝寒已經“死了”,他就不能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至少現在不能。
所以謝寒現在只能做一個籍籍無名的山賊頭子,努力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如果不是路遇沈曉妝遇險,謝寒也不會這麼早現身。
沈曉妝這邊失去音訊,這事傳到京城裡就不一定會被傳成什麼鬼樣子,指不定說沈曉妝死了都有可能。
夫妻二人雙雙亡故,說出去還挺般配。
沈曉妝琢磨著該給黎婧遞封信去,只好告訴她自己還活著,可轉念一想,要是能遞訊息出去,謝寒不早就往京裡送信了?
這事就只能先擱置下來了。
沈曉妝的腿上有傷,只能靜養,連下地都是個問題。左右謝寒也沒什麼事,日日都和沈曉妝粘在一處,沈曉妝想走動,謝寒就抱著人滿院子走。
沈曉妝恍惚間好像回到了謝寒剛殿試完的那段日子。
這麼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沈曉妝的傷恢復的也不慢,不到半個月就能自己扶著東西緩慢地走動了。
謝寒甚至都把金條大部分的活計給搶了,金條醒來之後甚至無所事事起來,每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搬個小馬紮坐在門口當門神。
沈曉妝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安心。
大概是嚐到過失去的滋味不好受,沈曉妝很珍惜這樣的日子,就算是每天只是看著謝寒她都會覺得很滿足。
至於那個薛悅,可以暫時不考慮。
晚上睡覺的時候謝寒會把沈曉妝抱在懷裡,避開她的傷處,儘量讓沈曉妝睡的舒服些。
沈曉妝大部分的時候卻睡的不安穩,哪怕是睡在謝寒的懷裡。
她時常會在夜半的時候睜開眼睛看一看,確認謝寒還在自己身邊之後才會繼續閉上眼睡過去,有時候沈曉妝夜裡會醒很多次,但她也只是靜靜地看著謝寒。
沈曉妝改變了太多了,謝寒也感受到了,大概是謝寒假死的訊息,和失去了安安,給沈曉妝的刺激太大了些。
沈曉妝醒過來的時候往往都太安靜,謝寒有時能察覺到,有時察覺不到。
於是謝寒做了一個決定,他像往常一眼抱著沈曉妝躺在床上,但他沒睡,只是閉目養神。
沈曉妝果然又醒了,這邊的帳子實在是沒什麼作用,藉著屋裡僅剩的那一盞燈,沈曉妝都能把謝寒的容貌看的一清二楚。
就算看不清楚也沒關係,她已經把這人的樣貌烙在心裡了。
沈曉妝像小獸一樣蹭了蹭謝寒的頸側,謝寒身上熱氣騰騰的,強烈的存在感暫且安撫了沈曉妝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