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妝手腕一轉,把團扇打在謝寒的算盤上,“你能不能小點聲,鬧不鬧啊你?”
謝寒轉了個方向,接著打算盤,頭也不抬地說道:“心靜自然涼,夫人心都不靜,你看你現在多燥。”
沈曉妝把手裡的團扇猛地拍到桌子上,吼道:“你來被關上十天半個月你看你燥不燥!”
謝寒終於放下了手裡的算盤,“你那麼心浮氣躁做什麼呢?在家待著有什麼不好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你去外面幹什麼啊?”
這人歪曲事實真是很有一套。
沈曉妝抱著胳膊瞪著謝寒,“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麼的?”
謝寒笑了笑,“不怎麼啊,就是想叫夫人好好養身子。”
沈曉妝翻了個白眼,這種鬼話誰能信?
“好吧。”謝寒聳了聳肩,“那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回輪到沈曉妝不說話了。
說到底還不是變相逼著沈曉妝把憋在心裡的那點東西說出來。
謝寒也不著急,拎著筆在賬本上不緊不慢地勾畫著,過了好半晌沈曉妝才說:“我叫人給明慧下了毒。”
謝寒放下手裡的筆,和沈曉妝對視。
“然後呢?”
沈曉妝愣了愣,“還能有什麼然後?”
然後人就死了唄,難不成沈曉妝下的毒,她還得找大夫來給明慧治一治不成?
謝寒把小炕桌拿下去,往沈曉妝身邊挪了挪,很認真地問她:“你想不想聽聽我剛到甘州時候的事?”
“好啊。”
聽聽吧,反正在這閒著也沒事做。
“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很慌亂。”謝寒說的很淡然,“我以前沒殺過人,只聽說過那是什麼情形,但是站在那的時候我才發現和我想的很不一樣。”
“在那個地方,人命如草芥。”
“站在我對面的,也許不是什麼惡人,他們也有妻兒老小,但是不得不兵戎相見,因為我想活著,所以我就要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