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十一月了,才入冬,甘州就落了雪。
宋齊進京的那日雪下的格外大,謝寒勸他等兩日再走,被宋齊給回絕了。
“我晚一日到京城,阿玉就危險一分。”
謝寒便不阻攔了。
若是現在處在陶天玉的處境裡的人換做沈曉妝,謝寒大概也是等不了的。
甘州的雪洋洋灑灑下了好幾日,也得虧宋齊那日走了,若是再等,大雪就要封路了,那進京的事更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馬月去。
沈曉妝趴在窗戶前,她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雪。
一隻手越過沈曉妝的肩頭合上了窗子,沈曉妝回首,略有些不滿地說:“我在看雪景呢。”
謝寒摸了摸沈曉妝的臉,“臉都吹涼了,再吹受了寒怎麼辦?”
沈曉妝還想辯解幾句自己身子硬朗著呢,但一想到之前時不時就病懨懨的人好像也是自己,只好由著謝寒把窗戶關的死死的。
謝寒找了件披風來給沈曉妝披上,沈曉妝抽了抽鼻子,在謝寒懷裡蹭了蹭。
方才看雪看的入迷了,沈曉妝並不覺得冷,謝寒的懷裡是暖的,被他抱住才覺得身上是涼的。
過了好一會沈曉妝才完全暖和過來,謝寒見狀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下次還敢不敢這麼吹風了?”
沈曉妝卻答非所問:“九皇子的病,是錦貴妃動的手吧。”
謝寒沒露出什麼被揭穿的尷尬,只說:“還是瞞不住你。”
沈曉妝這些日子冥思苦想,覺得這件事的元兇無論是誰,沈曉妝都說不通。
九皇子作為老皇帝的幼子,今年才四歲,話都說不利索,他能對其餘的幾方勢力造成什麼威脅?
就算九皇子的病可以挑撥宋齊和錦貴妃之間的合作關係,但宋齊是吃素的嗎?一旦他們的結盟破裂,萬一宋齊不顧一切也找出真兇呢?
最重要的,還是錦貴妃的態度。
錦貴妃在沈曉妝他們這些人的心裡極其成功地樹立了一個慈母的形象,但如果她真是慈母,這時候不應該因為九皇子的事忙的焦頭爛額,為何還會有心思和宋齊談判呢?
所以沈曉妝做了個大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