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直接駛出了城,在京郊一處莊子裡停了下來。
莊子是謝家的,沈曉妝沒敢到黎家的莊子上去住,這時候不曉得多少人盯著黎家和高摯對動作的,相比之下還是謝家的地盤安穩些。
沈曉妝說著不睡了,可到了莊子的時候還是睡著了,黎婧也不好動彈,隔著馬車的窗戶連筆畫帶小聲把該處理的事情交代了下去。
大概是怕黎婧身上會有什麼傷,沈曉妝老早就把大夫請到莊子上來看,好吃好喝地供著,這下算是派上用場了。
黎婧不好下車,乾脆就把馬車停在院子裡,叫大夫上車來給她看看傷處。
偏車裡還有個睡得不省人事的沈曉妝,著馬車本來地方就不大,坐沈曉妝和黎婧兩個人還好,再上來個老大夫就有些擁擠了。
無法,黎婧只能把沈曉妝叫醒,沈曉妝睜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突然看見老大夫差點沒把他老人家一腳踹到車底下去。
揉著腦袋下了車,莊子上的婆子給沈曉妝搬了把椅子來就放在馬車邊上,沈曉妝就坐在椅子上等著。
等到黎婧被人抬出來的時候,沈曉妝又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黎婧順道叫大夫也給沈曉妝把了脈。
“沒什麼大毛病,就是累著了,要是實在不放心吃兩幅安神的藥也行。”
沈曉妝聽見動靜醒過來,聞言擺了擺手,“既然不是大毛病,藥就算了,我睡一覺就行。”
說完,沈曉妝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朝收拾好的客房走去。
一覺睡醒,沈曉妝以為自己睡了很久,結果一看更漏,也才不到兩個時辰。
但這在床上睡得兩個時辰可比在馬車上睡兩天都強。
沈曉妝下床,隨手拽了個丫鬟問黎婧現在在哪,就到黎婧的廂房去找人了。
黎婧憋了一下午了,莊子上的人一問三不知,沈曉妝之前帶來的那波人消失了一半,另一半在莊子四周守著,黎婧就是想打探訊息也得她能走出去才行。
顯然黎婧現在坐不到。
沈曉妝一屁股坐在黎婧對面,開口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黎婧斟酌了一下,先是問:“你找到謝寒了?”
“找到了,京裡沒聽見訊息嗎?應該是說我被山匪截了一類的,那會我就和他在一塊。”沈曉妝喝了口茶接著說,“現在人在漳州遊說那老王八蛋呢,不知道我回京的事。”
黎婧緊蹙著眉頭,問過謝寒之後又問高摯:“阿摯呢?不在京城?”
黎婧猜得準,要是高摯在京城,今日定然就不是沈曉妝一個人來尋黎婧的。
沈曉妝長吐了一口濁氣,道:“你被劫持的第四日,逢川起義,他被派去平叛了。”
“逢川那地方,一無藩王二不是邊疆,什麼人起義?”黎婧準確地抓住問題的關鍵,繼續問道。
“民兵起義。”
只是民兵起義,憑高摯的能耐不至於打了這麼久,那就是有人故意把高摯拖在外面不叫他回來了。
想到這沈曉妝忍不住說了一句:“也虧得他留了人手,不然今日還不能這麼順利。”
謝寬調給沈曉妝的家將只有二十人,要是隻有這二十人,沈曉妝可不敢像今日這麼直接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