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不合時宜,沈曉妝都想大喊一聲“晦氣”。
此時明慧的臉上已經爬滿了淚水,見沈曉妝看過來,毫不猶豫地跪在了沈曉妝面前。
“黎大姑娘,謝夫人,您救救我吧!”
一聲聲如杜鵑啼血,好似她馬上就要沒命了一樣。
沈曉妝從容地理了理裙襬,免得叫自己昂貴的裙子沾上草汁了。
而後沈曉妝一臉不知所措地問自己身側的金條:“這是哪家的夫人?我怎麼從未見過?”
金條眼觀鼻鼻觀心,“奴也不知道,瞧著這位夫人也覺得眼生呢。”
主僕同心,其利斷金。
“這位夫人快起來吧,地上寒涼,你我無親無故的,我受不起夫人這一拜。”
沈曉妝話說的漂亮,卻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把跪在地上的明慧扶起來的意思。
“姑娘,姑娘奴求求您了,王妃心狠手辣,奴已經失了一個孩子了,下一次她就要對奴下手了.....”明慧哭的悽悽慘慘,拉住沈曉妝的裙襬不肯鬆手。
沈曉妝扯了扯,誰知明慧看著嬌嬌弱弱的,力氣倒是不小,沈曉妝這般用力都沒扯回來。
明慧跪在地上用膝蓋往前挪動了兩步,口中念道:“王妃已經開始查奴家的身份了,若是查出來,只怕姑娘也要被奴牽連......”
話說的軟和,可卻帶了威脅的意思。
沈曉妝最煩的就是旁人威脅自己,更何況這人是她並不看好的明慧。
沈曉妝也懶得再和明慧裝糊塗,直言不諱道:“當初我給你留了一條好路,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什麼好日子沒有?你偏要自作主張,我也順了你的意思,你當榮華富貴是這麼好享受的嗎?”
沈曉妝能感受到明慧捏著自己裙襬的手在顫抖,可沈曉妝絲毫沒有想要憐香惜玉的架勢,接著說:“外面的謠言我也都派人去澄清了,可你依舊惹了人家懷疑,那就是你本事不夠,我能幫你一時,能幫你一世嗎?”
當然,澄清謠言可不是為了明慧,而是為了謝寒。
但沈曉妝會這樣說嗎?她當然不會,這麼好個把柄捏在手裡,她是傻子麼要跟明慧交代清楚。
明慧垂首,低聲啜泣著,“我知姑娘是為了我好,可奴家與大皇子兩清相悅,情難自禁......”
“別拿你那套說辭來忽悠我了。”沈曉妝打斷了明慧的話,“上次見面的時候說的不是很明白了?我當你是個聰明人,誰知你還是蠢得不可救藥。”
語罷,沈曉妝轉身就要走,明慧不死心地撲過來,被沈曉妝毫不留情面地一腳蹬開了。
“他孃的,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別他媽纏著你姑奶奶了,有多遠滾多遠!”
一番話吼出了氣壯河山的意味來,不止明慧,就連金條都愣住了。
沈曉妝罵完人之後神清氣爽,一轉身卻看見了同樣楞在原地的謝寒。
沈曉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