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這些日子熱鬧,主要還是因為前幾日會試放榜。
先是謝家二公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謝家足足熱鬧了三日,就差去瞧瞧是不是自家祖墳冒青煙了。
之後便是榜首的戴家公子被李家老爺瞧上了,直接來了個榜下捉婿,據說兩家不日就要結親了。
你問哪個戴家?就是那個失蹤了兩年多又突然回到京城的戴家呀!
這次的榜首便是戴家長子戴江禹,擱在三年前,戴江禹也是京裡的風流人物,可戴家出了那樣的事,哪個姑娘還敢往戴江禹身邊湊?
哦,還有個馮姑娘。
不過據沈曉妝所知,這位馮姑娘應當是已經嫁人了,京城裡都聽不見半點有關他們兩個的傳聞,可見當年馮家也是下了血本要把這件事給瞞住。
也是,總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吧,馮家又不止有那一個姑娘。
依沈曉妝看,當年也是那馮姑娘熱臉貼冷屁股,就算戴家落魄了,當時的戴先生不還是對她不假辭色嗎。
再說這李家又是什麼人物,京城裡最大的酒樓是他李家的,京城裡最大的布匹鋪子也是他李家的,就連沈曉妝的纖巧閣都要從李家進料子。
李家,旁的沒有,就是有錢。
可李家有錢,但他沒權沒勢啊,更何況樹大招風,多少人都盯著李家這塊肥肉呢。
旁人嫌戴家身上的髒水沒洗淨,可李家不嫌啊,要不是因為戴家如今落寞了,他家的姑娘能攀上戴家的嫡長子?
最讓人驚訝的是,戴江禹還點頭答應了。
沈曉妝他們那日走的早,沒能親眼瞧見這一出好戲,沈曉妝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自己怎麼就不能多留一會,要是當時留下了,她至於現在好奇地抓心撓肝的嗎?
黎婧的書信來來往往寫了好幾封,沈曉妝也沒把事情弄明白,嘆了口氣,只恨自己沒能和戴吟禮交好。
不過就算交好了也沒什麼用,沈曉妝總不能直白的問人家你大哥的親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直到殿試到了,沈曉妝也沒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止是沈曉妝,大家都不懂戴江禹是怎麼想的,能在會試時名列前茅的人,自然是有真本事的,只要不出打錯,殿試也不會差,往後的前程不說一片光明,但也不至於娶個商戶女啊。
殿試這日沈曉妝出門去送謝寒,他們走的早,謝寒下了馬車之後沈曉妝也沒急著走,而是在原處等了一會。
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真叫她瞧見了戴家的人,戴吟禮從馬車上鑽出來拽著一個高大的青年的衣袖不肯鬆開,站在那絮絮叨叨了很久。
那人背對著沈曉妝,沈曉妝看不到那人的面容,她耐心地等了一會,終於等戴吟禮鬆了手,那人轉身離開。
嗯......沈曉妝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縫了,她也沒瞧清楚戴江禹到底長什麼樣。
沈曉妝揉了揉眼睛,造孽啊,她這眼神還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
金條見她揉眼睛,關切地問:“姑娘可是眼睛不舒服?上次開的藥還有,回去敷一會吧?”
沈曉妝擺了擺手,“沒事,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