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妝嘴上說著沒事,可她的臉色實在是不像沒事的樣子。
謝寒小心地靠近沈曉妝,先是將她汗溼在頰側的髮絲撥開,見沈曉妝不排斥,才在沈曉妝耳側落下一個輕吻,似是在安撫。
這樣輕柔的動作大概是有效的,沈曉妝的臉色稍霽,謝寒便攬著她躺下,用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哄孩童一般輕聲道:“睡吧。”
沈曉妝都不知道自己最後到底是怎麼睡著的。
但是在清醒之後沈曉妝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這可不好,沈曉妝閉了閉眼,想到了一個詞。
及時止損。
謝寒已經起身了,沈曉妝身邊沒有人,她愣愣地看著身邊的床空出的那片地方,好半天都沒起身。
還是金條掀開帳子才瞧見沈曉妝醒了,見沈曉妝的樣子也不敢多問,只問:“姑娘什麼時候用膳?”
沈曉妝眨了眨眼睛,撐著身子坐起來,“這便準備吧,我這就起了。”
早膳擺了滿滿一桌子,沈曉妝一打眼過去就猜到了緣由。
謝寒起身之後沒吃飯,在等著和她一起吃。
這邊才擺好,謝寒就過來了,和往常一樣拎起筷子就吃,沈曉妝卻遲遲沒有動筷。
謝寒嘴裡還塞著半個燒麥,含糊地問沈曉妝:“這飯不合胃口嗎?”
沈曉妝捏著筷子的手微微用力,指節泛著不漂亮的白色,“你往後便不用等我吃飯了。”
就像很多妻子那樣,沈曉妝這會說話溫聲細語的,聽不出半點問題來,她說:“你起的那樣早,還要餓著肚子溫書,下次就叫丫鬟提前給你備了早膳就是。”
話說的很漂亮,聽著也很想是在關心謝寒,但是被關心的人敏銳地察覺到了沈曉妝情緒的不對。
沈曉妝不想和謝寒一起用早膳,這是個很糟糕的習慣,久而久之她就會覺得如果沒有人陪她吃飯的話一頓飯下來味如嚼蠟。
那是個很可怕的習慣。
如果她最後真的變成那樣了,那她和那些靠著男人生活的婦人有什麼區別?
謝寒一口否定,“我不,我就要和夫人一起吃飯。”
沈曉妝的指尖顫了顫,但她又不能和謝寒撕破臉皮,只能笑著說:“我平日起的玩,你若總跟著我吃,把腸胃吃壞了怎麼辦?”
“那你就起的早些。”謝寒也不動筷了,“我叫你起來。”
沈曉妝想把謝寒的腦子扒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就像謝寒沒回來的時候那樣不好嗎?大家相安無事的,非要湊到一塊做什麼呢?
就謝寒這樣的他那鄉試真是他自個考過去的嗎?
勸不動謝寒,沈曉妝冷哼了一聲,夾過一塊米糕惡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