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既然沈曉妝做出了這樣的事,她就得承擔謝寒發現這件事之後產生的後果。
沈曉妝眼睜睜地看著外面的天黑透了,又一點點亮了起來。
直到天光大亮的時候,沈曉妝才站起身來,她坐了一夜,皮肉和骨頭哪個都不舒坦,險些站不住。
扶著椅背勉強站直,沈曉妝喚金條進來。
金條看見沈曉妝這幅模樣心疼不已,勸道:“姑娘,有什麼事您不能和二公子好好說麼,這些日子您也瞧見了,二公子是吃軟不吃硬的,您跟他低個頭 ,把話說開了,哪就到這地步了......”
沈曉妝搖了搖頭,正是因為話說開了所以才到這地步的,她有苦衷沒錯,但不代表她可以平白無故地抹黑謝寒。
這事放在沈曉妝身上沈曉妝也不樂意。
這一年多她也心懷愧疚,靠著兩個鋪子暗裡對襄國公府進行了微不足道的彌補,但那是補給襄國公府的,不是補給謝寒的。
“收拾東西吧。”沈曉妝輕聲說,“把這院子打掃乾淨,來的時候是什麼樣,走了便是什麼樣。”
金條不做聲地抹了一把眼淚,想扶沈曉妝去歇會,“那姑娘睡會,我們收拾。”
沈曉妝沒同意,“我去廊下坐會,收拾好了叫我。”
沈曉妝走出屋子,這會天還早,她少有這個時辰起身的,也幾乎瞧不見這個時候外面是什麼樣子。
沈曉妝挪步到廊下的竹椅上面,盯著外面的天,她一夜沒閤眼,這會卻半分睏意也無。
太不像是她的作風了。
當年從沈家逃出來,一路風餐露宿的時候,沈曉妝都沒這般過,找到避風的地方就睡,醒了就啃幹饃饃,外面亂的很,沈曉妝也依舊樂觀的很。
那時候想,到了京城就有好日子過了。
現在她人在京城,住在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尊貴人家裡,她卻患得患失了起來。
沈曉妝有點不理解自己了,沒了謝寒,她分明會過的更舒坦,她能過上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日子了,可她現在怎麼難受的緊呢。
心裡面直髮慌,是因為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