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把手裡的書落下來一點,只露出一雙眼睛,“你這是什麼毛病,人家姑娘媳婦的都恨不得天天參加宴會,你成天在家待著幹什麼?”
沈曉妝有氣無力地說:“你懂個屁。”
和謝寒說話,不需要講究什麼文雅,只有這點叫沈曉妝舒暢一點。
“杜家的帖子,又不是辱沒了你,有嫂子陪著,你怕什麼。”謝寒捏著書頁,不急不緩的翻了一篇,“多出去走走,剩的你在家憋的火氣大。”
沈曉妝生無可戀地翻了個身,背對著發財,企圖逃避事實。
銅錢也走了過來,拿起那帖子,伸到沈曉妝眼皮底下去,“姑娘,二姑娘也去,您真要推了啊。”
沈曉妝似乎動了動,銅錢再接再厲,“聽說杜家還有個蠻大的湖,能在上面泛舟呢,這個天氣去泛舟,應當很涼快吧。”
謝寒接話,“確實,我上次去的時候是冬天,沒能泛舟還怪遺憾的。”
沈曉妝終於轉了回來,哼唧了兩聲說:“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去吧。”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去赴宴,就得準備去赴宴穿的衣裳首飾。直到臨要出門前謝寒還在感慨,“你們女人可真麻煩。”
沈曉妝微微側著頭,照著銅鏡把耳墜子戴好,“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麼不樂意去赴宴。”
出趟門實在是太麻煩,衣裳和首飾得是能搭配上的,臉上描畫的面脂口脂眉黛一樣都不能少,在外面還得時刻裝出個人樣來,不能像在家裡這般歪著倒著,難受死了。
沈曉妝第一次以謝寒的妻子的身份出席宴會,謝寒給足了沈曉妝面子,雖然有杜江芙陪著,但謝寒還是親自把沈曉妝送到了杜家。
騎在馬背上的少年在一群載著女眷的馬車裡顯得格外突兀,引得了不少人的目光。
謝寒翻身下馬,伸手扶著沈曉妝從馬車上走下來,而後親暱地拍了拍沈曉妝的手背。
沈曉妝也很給面子的朝著謝寒微微一笑,好一副夫妻和睦的畫面。
尤其是兩人長得都足夠養眼,沈曉妝一露面就賺足了眼球。
邊上的夫人小姐們還在心裡嘀咕,這人到底是真恩愛呢,還是在旁人面前坐坐樣子呢。
不管是什麼,至少沈曉妝表現給外人的是她在襄國公府過的極好,夫妻恩愛,長嫂和善,讓不明真相的夫人紅了眼。
杜江芙走到沈曉妝身邊,“行了,快別膩乎了,阿寒回去吧,這會日頭怪曬的。”
做戲做全套,謝寒握著沈曉妝的手含情脈脈地說:“我到時候來接你。”
沈曉妝目送著謝寒走遠,臉上還保持著微笑。
杜江芙在一邊看著,一時間竟也拿不準兩人到底是做樣子還是來真的。要說是假的吧,這些日子兩人還相安無事,沒鬧出什麼矛盾來;可若說是真的那更不像,哪怕是當著孟氏的面兩人也是淡淡的,沒見有什麼親密的舉動。
杜江芙思索了一會,最後下定結論,可能是因為接觸的時間還短,萬一過些日子就好了呢。
黎婧是早到了的,等謝寒走了之後興高采烈地朝沈曉妝揮手。
沈曉妝和杜江芙說了一聲,而後磨磨蹭蹭地走到黎婧跟前,“你這麼激動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