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和沈曉妝上次見到時沒什麼差別,衣著端莊,神態隨和,是典型的當家主母的樣子。與萬氏還不同,萬氏的親和都是裝出來的,孟氏卻是讓人覺得她與你親近會是發自內心的。
要麼,孟氏的確就是這樣的人,要麼,便是孟氏的心機深沉到不可估量。
沈曉妝打量孟氏的同時,孟氏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沈曉妝。
孟氏今日來的突然,沈曉妝沒提前得到訊息,穿的也是在家常穿的衣裳,鵝掌黃的交領短衫搭了條象牙白的褶裙,鬢間只有一支鑲了東珠的簪子,這身衣裳瞧著是素淨的,偏沈曉妝生的明豔,把這衣裳襯的都富貴了些許。
沈曉妝不卑不亢地給孟氏行禮,孟氏起身扶起沈曉妝,“我那日見到大姑娘時便想世間怎會有這般標誌的人兒,一段時間不見,大姑娘出落得更標誌了。”
沈曉妝適時地低頭作嬌羞狀,而後和黎婧一塊坐在了姚瑾澤身邊。
孟氏和姚瑾澤聊著家常,時不時的帶上沈曉妝一句,沈曉妝也配合的答了。
但從沈曉妝在孟氏面前的表現來看,絲毫不像是一個被流言影響了的剛及笄的小姑娘。
嘴上說著閒話,實則屋裡面的四個人全都在暗中觀察著局面,直到孟氏說了一句:“我聽說勤仁侯府的後花園景色很是不錯,不知道大姑娘願不願意帶著我這個老婆子去瞧一瞧,開開眼界。”
孟氏身為襄國公夫人,什麼景色她沒見過,這會點到沈曉妝頭上,無非就是想和沈曉妝獨處罷了。
姚瑾澤和黎婧都看像沈曉妝,雖然沒說話,但沈曉妝也明白了她們點意思。
只要沈曉妝不點頭,今天就是皇后娘娘坐在這,姚瑾澤她們也不會放人。
沈曉妝思索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是我的榮幸。”
孟氏臉上的笑意擴大了三分,和沈曉妝並肩出了屋子。
沈曉妝盡職盡責地給孟氏指了指後院裡的花,這花多是萬氏叫人種的,沈曉妝見的也少,只能挑自己認得的給孟氏說了。
孟氏就在一邊耐心地聽著,過了好一會才切入正題。
“我聽說她們都叫你姣姣,我也這樣叫你可以嗎?”孟氏柔聲問。
沈曉妝粲然一笑,“夫人是長輩,怎麼稱呼都可以。”
孟氏也笑,“那姣姣,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我想你做我的兒媳。”
沈曉妝確實猜到了三分,孟氏方才在廳堂裡問的都是圍繞她的話題,平日裡做什麼玩什麼,愛吃什麼,喜好什麼。
這不是相看兒媳是做什麼呢。
孟氏從未遮掩自己的意圖,只是沈曉妝沒想到孟氏會這般直白的當著她的面說出來。
沈曉妝沒直接回應孟氏,只是說:“婚姻之事向來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一個沒出閣的姑娘,怎麼好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