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婧挑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以自己的身份回到了勤仁侯府。
彼時沈曉妝正站在書桌前提筆作畫,手邊還擺著一個藥碗,裡面盛著黑漆漆的湯藥。
她小日子過去了,但郝娘子開的藥是不能斷的。
聽見黎婧回來的訊息,沈曉妝絲毫不驚訝,繼續自己沒完成的畫作。
黎婧回來了,沈曉妝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最先來找沈曉妝的,不出所料,是呂嬤嬤。
呂嬤嬤瞧見沈曉妝還在一派淡然地作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沈曉妝見呂嬤嬤來了,放下筆,“嬤嬤來啦,快坐。”
呂嬤嬤站在原處沒動,沈曉妝臉上的笑意不減,“怎麼,嬤嬤是來把我攆出去的嗎?”
“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呢。”呂嬤嬤蹙著眉,“姑娘是侯府的嫡長女,哪個能把姑娘攆走?”
呂嬤嬤這話,算是變相的認同了沈曉妝的身份了。
沈曉妝笑了笑,“很快就不是了。”
又是一陣沉默。
呂嬤嬤問:“姑娘和老奴交個底,這事是姑娘自個籌劃的嗎?”
沈曉妝朝著呂嬤嬤眨了眨眼睛,“嬤嬤覺得,這要是我自個的主意,我現在哪能全須全尾地站在這跟嬤嬤說話呢。”
呂嬤嬤最終也沒進門,只是和沈曉妝說過這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但沈曉妝也沒能消停的把她那幅畫畫完。
呂嬤嬤前腳走了,黎嫣後腳就來了。
面對黎嫣沈曉妝就顯得輕鬆了許多,見黎嫣坐在自己對面幾次想要開口,說:“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何必吞吞吐吐的做出那等小家子氣的模樣。”
黎嫣只是不肯相信,這一年多的時間,跟她相處的那個美麗大方溫柔的長姐竟然是個冒牌貨。
沈曉妝看見黎嫣這幅樣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黎婧走失的時候還沒有黎嫣呢,她能知道什麼,多半是溫氏在背後嚼舌根,編排大房的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