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妝以為大夫裡面能稱得上聖手的都是那種留著鬍鬚的老爺子,可眼前這位朝著自己淺笑的夫人顯然和沈曉妝的想象有些出入。
這位夫人看起來很面善,至少和沈曉妝見過的大夫比起來要和善的多。
叫沈曉妝不知不覺間心態放鬆了些。
“我姓郝,姑娘叫我郝娘子就行。”郝娘子自報門戶,無形之間又提升了沈曉妝對她的好感。
沈曉妝說話直白,“郝娘子和我見過的大夫都不一樣呢。”
郝娘子笑道:“我算不得什麼大夫,不過是幫姑娘解決一點小煩惱罷了。”
“會醫術就很厲害了。”沈曉妝讚歎道,“這世上的女子,又有幾個是能有一技之長傍身的。”
郝娘子已經開始為沈曉妝診脈了,沈曉妝知趣的閉上了嘴,不叨擾郝娘子。
過了片刻,卻見郝娘子皺起了眉頭。
黎婧見狀,擔憂地問道:“娘子可是診出了哪裡不對?”
郝娘子沉吟了片刻,問沈曉妝:“姑娘受過寒不曾?”
沈曉妝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有的,我來月事的時候便腹痛難忍,也就格外注意這些,不曾受過寒。”
這問題幾乎見過沈曉妝的大夫都問過,最後也就是不了了之,給沈曉妝開上幾劑調補身子的藥就走了。
看來這郝娘子也沒什麼不同的,白叫她期待一場。
郝娘子皺著眉思索了一會,說:“不知姑娘能否讓我檢視一下姑娘的貼身物件?”
沈曉妝一愣,這倒是以前從來沒有人提起過的要求,和黎婧對視了一眼過後,朝郝娘子點了點頭。
“娘子自便。”
溪蘇領著郝娘子進了沈曉妝的臥房,沈曉妝的臥房裡面很是整潔,除了床和妝臺之外,另佈置了一張小桌給沈曉妝作畫用的。
郝娘子撿了沈曉妝平時常用的幾件東西來檢視,應當是沒看出什麼異樣。
沈曉妝不想站著,就沒跟著進去圍觀。黎婧倒是放心不下,過去看了看。
郝娘子在屋裡面轉了一圈,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來
正巧朱娘子拿了新的湯婆子進來,把之前放在被子下面已經溫了的湯婆子換出來,郝娘子的目光便落到了沈曉妝的床鋪上。
朱娘子見她看過來,解釋道:“怕我們姑娘受涼,被子裡面一直拿這東西暖著,也叫姑娘好受些。”
郝娘子好似充耳不聞一樣,徑直走到床鋪前,一把掀開了床上的被褥。
朱娘子有些生氣,她好不容易把這床上弄的熱乎乎的,叫郝娘子這麼一攪合,床上的熱氣都散了,過會沈曉妝還怎麼睡了?
只掀開一層被子,郝娘子還不滿意,直到把床板都露了出來,郝娘子才停手。
郝娘子趴在床板上來回嗅了嗅,朱娘子和溪蘇在邊上看著,心裡面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