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芙去招待旁的客人了,沈曉妝坐在暖和的亭子裡好不愜意。
沒人搭理她最好,她樂得自在,跟那些貴女們交涉勾心鬥角的,哪有自己待著快樂。
最好杜江芙把她忘到這裡,一直到宴會結束她就可以順利地溜走了。
沈曉妝插著桌子上的甜瓜吃,這個時節新鮮的瓜果可不多,勤仁侯府都不見得能吃上,還得是沾黎老夫人的福沈曉妝才能偶爾吃上一口。
家大業大就是好哦,別人家招待客人都拿果脯乾果一類的,襄國公府直接上這麼大一個果盤。
沈曉妝覺得自己這次來的也不虧。
左右三面都擋著簾子,旁人也看不見裡面是什麼樣子,黎婧也不拘著沈曉妝,還在點心盒裡撿了她愛吃的點心遞給她。
“人家都是來交際的,你倒好,你來著改善伙食啊。”黎婧嘴上說著,還不忘拿帕子擦掉沈曉妝嘴邊的糕點渣。
沈曉妝幽怨地說:“難道不是嗎?我在山上吃的都是什麼?你天天給我吃草!”
黎婧沒反駁,拿了塊葷點心塞進沈曉妝嘴裡,“那你趁著這會多吃點,上山了就又要吃草了。”
沈曉妝憤憤地嚼著嘴裡的點心,聽著外面喧鬧了一些,應該是人到的差不多了。
沈曉妝原本沒太在意,只是吃點心的動作優雅了些。
卻聽見這亭子後面傳來交談的聲音,沈曉妝隱隱約約聽見了“黎姣”二字,不由好奇地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靠過去仔細聽。
聽了一會覺得聽不大真切,都是大家閨秀,說話定是不能大聲喧譁,離得也不近,沈曉妝有些惱火。
把簾子掀開一邊往外看,這亭子連著一道木橋,跨過已經結冰了的湖面。湖面中間有一座湖心亭,和這亭子是透過這橋連著的。
只不過連線的那面被簾子擋住了,沈曉妝一直沒在意罷了。
那湖心亭可不比沈曉妝待著這處 雖然景緻優美,可四面透風,也不知道那幾個嬌嬌弱弱地小姑娘是怎麼在那地方待下去的。
離得確實不近,聽不清也是應該的。
黎婧也湊過來,仔細瞧著那邊的幾個姑娘,說:“應該都是清流世家的嫡女,自詡滿腹詩倫,沒準就是在那吟詩作對呢。”
沈曉妝被冷風吹的打了個哆嗦,果斷把簾子合起來了。
“世子夫人難道也是這樣的人?”沈曉妝思索道。
黎婧那手背碰了碰茶壺,見是熱的,給沈曉妝倒了一杯,問:“怎麼這樣說?”
沈曉妝喝不慣茶水,幹噎了半天點心碰都不碰那茶一下,“不是說人以群分,世子夫人請了這麼多這樣的姑娘來,豈不是說她喜歡這樣的?”
“那她請你做什麼?”黎婧順著沈曉妝的思維反問,“人家還特意把帖子送到寺裡去,足見誠意了吧。”
沈曉妝又迷茫了,用手裡的小銀叉子戳點心玩,半晌才說:“可能是因為你爹地位也不算低,不好把我落下吧。”
黎婧沒糾正沈曉妝稱呼的問題,接著問:“那就不能是以為那邊那幾個地位也不低,不好把人家落下嗎?”
沈曉妝又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不解道:“她們人多啊,我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