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情緒起伏有點過大,沈曉妝找不到別的地方,只能坐在黎婧剛才趴著的那塊石階上。
至少那塊乾淨點。
沈曉妝呆愣愣地望向黎婧,“不過年不過節的,送我這麼貴的東西幹嘛?”
他們是不是要準備殺人滅口了,想讓沈曉妝在死之前高興一下。
沈曉妝顫顫巍巍地把手裡的東西塞回盒子裡,遞給黎婧,“這東西我不要,你拿走吧。”
黎婧無奈,“你又瞎想什麼呢,這是給你的生辰禮。”
生辰?
沈曉妝愣了一下,好像確實快到她的生辰了,她是正月二十八生的,生下來的時候還不足月呢。
當年王氏懷沈曉妝的時候,估算著日子是要到二月裡生的,可都說二月出生的姑娘不吉利,孩子還沒生出來,誰知道是男是女。
沈老太太心狠,硬是給王氏灌了碗藥讓她在正月裡把孩子生出來了。
沈老太太還因此洋洋得意,覺得沈曉妝那麼討喜都是因為她那一碗藥的緣故,沒叫沈曉妝生在二月裡,才有了這麼個聽話好看的孫女。
黎婧的生辰在四月裡呢,沈曉妝沒想著他們能單獨給自己過,只等著黎婧過生辰的時候她蹭一次就好了。
“沒有手藝好的師傅,你那首飾鋪子怎麼能開起來?”黎婧彎腰,抱了抱沈曉妝,湊到她耳邊說,“你說是吧,沈姑娘。”
沈曉妝一把將盒子拿回來,一言不發地站起身往寺裡走。
黎婧憋著笑追上去,“我提前祝沈姑娘生意興隆了!”
沈曉妝是沈曉妝,黎婧是黎婧,她們都是黎大姑娘,卻又都不是黎大姑娘,無論是誰都不會被這個身份給困在原地。
沈曉妝回了廂房後把那小盒子仔細收好,黎康只和那幾個師傅簽了三年的契,三年之後能不能留住人家就得靠沈曉妝自己了。
沈曉妝興致盎然,站在窗前提筆作畫。黎婧捏著她鼻子給她灌了一碗薑茶進去,掃到桌面上的畫紙,問:“你這畫的又是什麼?”
“搖錢樹!”沈曉妝指著畫上的一團理直氣壯地說,“看見沒,都是金元寶,到時候我就把它掛在鋪子裡,肯定生意興隆!”
“財迷。”黎婧把空碗端走,還不忘提醒沈曉妝,“過會去老夫人那瞧瞧,可別忘了。”
沈曉妝心不在焉地應和著,心裡面還惦記著這搖錢樹得畫兩幅出來,一個鋪子掛一副。
黎老夫人在寺裡待的安穩,大有要長時間住在這不走了的架勢,沈曉妝樂得黎老夫人不回去,她就能一直在外面逍遙。
過了沒兩日,呂嬤嬤難得主動來找沈曉妝,沈曉妝正趴在床上看話本子呢,忙不迭地爬起來。
呂嬤嬤笑道:“姑娘跟老奴見什麼外,老奴就是來給姑娘送個東西,不要緊。”
沈曉妝搬了個杌子給呂嬤嬤坐,呂嬤嬤擺擺手拒絕了。
呂嬤嬤拿出一張請貼來放到桌上,說:“襄國公府遞來的帖子,是襄國公世子夫人要辦的宴。”
沈曉妝沒碰那帖子,聽見襄國公三個字她都恨不得避著走,何況去襄國公府赴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