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之棋問話的語調很是平靜,他已經猜到了對方有何居心,也知道發生的一切已經於事無補,不如以平常心對待。
霍擾藍輕哼了一聲,“我可沒說我是誰,只是在殺人放火時沒有戴面具罷了,他們非要將我認作你,我又能怎麼辦?”
尤之棋依然沒有生氣,反倒示意他將接下來的故事講吓去。
故事講到此處已經很明瞭,就算是屏風後的靈妖姬,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慕雙雙在這段時間內成為了季海的妻子。
霍擾藍將所有罪責都怪到了季海身上。
“我早就知道他曾多次上門提親被拒的事,我猜他定然是氣不過我與小雙兒恩愛,才想出這招離間計來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愛情真是一種特別奇妙的東西,雖然看不見也摸不著……卻能輕而易舉的改變一個人的脾氣秉性。
這世上走不到白首的愛情不勝列舉,霍擾藍與慕雙雙也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為何這世上還有那麼多感情還在卻分道揚鑣的情侶?
有的當真是緣分已盡,天命難違,有的卻是敵不過外界的流言蜚語。多少生死都難以撼動的感情就那樣毀在了某一方的不信任當中。
如果說之前的霍擾藍對這個世界還有幾許美好的信念,那麼在經歷過喪女之痛又得知所愛另嫁的他,算是徹底墮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是季海害了我,我自然要報復回來。”
“你做了什麼?”尤之棋問道。
霍擾藍一臉平淡的說道,“也沒什麼,只是讓他也嚐了嚐失去血脈至親的滋味罷了。讓他把我承受過的痛苦都承受一遍,這才是復仇。”
尤之棋驚愕的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如同木頭人一般紋絲不動:“難不成……你殺了季海的父親?”
霍擾藍毫不避諱的承認了這件事:“想要打聽慕雙雙夫家所在並不難!我當時一心想要殺了人間極樂窩所有人來洩恨。在沒有確切目標的情況下,我只得一間一間的入室殺人……我推開的第一扇門便是季海父親的房間。
就在我打算一掌送他歸西的時候,竟意外瞥到了他玩弄於掌心的令牌,與風逸翎給我的一模一樣。
他也認出了我的身份,並將往事全部一字不落的講給我聽了一遍。
他的身份出乎雖然我的意料之外,但我卻不甚驚訝,反倒將他兒子的所作所為與我來此的目的——完完整整的告訴了他。”
聽到此處,尤之棋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很快又問道:“所以……他算是用自己的性命替兒子贖罪嗎?”
尤之棋表情突變,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知名的深邃:“他依靠風家贈送的玉環東山再起,成功在大漠建立了人間極樂窩。
最開始的那幾年,他還只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安安穩穩的行商。可他兒子野心很大,不僅在背地裡做了無數為人所不齒的撈金生意,還倚仗著自己少主人的身份接連開設了賭場、青樓等銷金場所。
奈何他身體日漸衰敗,想管也管不了,只能任由季海這個逆子胡作非為,幹盡了為富不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