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我不喜出門,整日陪在她的身邊才打消了她所有的疑慮。就在我滿心歡喜的準備升級為父親時,我的外甥女卻在小霜兒生產完畢的第二天出了事。
幽冥宮的人來信說她得了重病,她雖與我沒有血緣關係,重要性卻絲毫不亞於任何人,我自然不能棄她於不顧。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發生的一切,因為早產而身體虛弱的小雙兒還在睡著,我便為她留信一封放到了枕頭旁。
我明明用白紙黑字在上頭寫著“回加救外甥女,一月內迴歸”這十個字。
可是當我趕至城郊之外時,小雙兒竟然抱著嚶嚶啼哭的孩子攔在了我面前。
她身為一個母親卻以孩子的命威脅我留下來,只要我不隨她回去,她便要一直立在此處。
瑟瑟寒風中,孩子的哭聲卻極其嘹亮。我狂奔過去想要從她手中奪過孩子,卻被突然現身於此的季海所阻。
他不分青紅皂白指著我的鼻子便破口大罵,他說我是天底下最無情的負心漢……還說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小雙兒半分,和她在一起不過是貪圖一時新鮮而已。
我心中記掛著白凝兒的安危,孩子越發微弱的哭聲更是讓我疼到無法呼吸,心煩意亂的我將所有的野性都被逼了出來。
面對季海的汙衊之言與小雙兒的咄咄逼人,我只問了一句她是否相信我的為人,是否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
可她沒有給我肯定的回答,我便也懶得解釋。
季海趁機顛倒黑白,甚至編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安在了我的身上。生產之後本就分外敏感的小雙兒猶如被灌了迷魂湯一樣,別人說什麼她便信什麼。
我突然很難受,我感覺眼前這個無理取鬧的姑娘不再是我認識的小雙兒。
或許是我們這一路走來太過順利,所以老天爺才要為我們設定一些障礙當做考驗。
那時我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開口求人……我求她將孩子帶回家中好生照料,我求她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讓我去救我外甥女,但她哪樣都沒有答應我。
因為身旁有季海這個狗頭軍師在胡亂出主意,小雙兒無比堅信我走了以後便再也不會回來,所以她仍舊以懷中已經哭不出聲音的孩子來威脅我留下來。
白凝兒跟著我在哪幽暗無邊的日子,比起別家姑娘已是委屈。她喊我小舅舅,我豈能見死不救?
於是,我下定決心回去救人。
但我不僅僅是一個舅舅,我還是一個父親!我疼惜我外甥女,也同樣疼惜我女兒。
我同樣知道,此時此刻我就是說破了天,小雙兒也不會相信我。
我趁他們二人不備,飛速將孩子奪到了懷中……一切卻都為時已晚。
我的女兒……她小小的身體逐漸變的冰冷,雙眼再也不能睜開,呼吸和心跳全部意味著她已經死亡。
無論我如何呼喚、吶喊,她都不能給我半分回應。縱使我耗費了大半的真氣,依舊沒能將她從閻王殿拉回來。
我的女兒……她的塵緣竟然這般短淺,甚至都來不及去感受一下這世上的美好之物,也沒能隨我回到幽冥宮。
那副畫面真的很諷刺!因為我萬萬也想不到,我的女兒竟會死在她親生母親的頑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