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今兒這菜有點鹹了,不太合我的胃口,要是再有點酒就好了。”
張發的身子不由得顫鬥了一下,差點暈倒在地上。
“這他孃的是個什麼東西,真沒有一點自知自明。”
他也懶得搭理這貨了,這貨是吃飽了,自己還沒呢,他是看出來了,這傢伙應該就是個滾刀肉,你給他嫁張梯子這傢伙就能上天。
一般吃完飯就沒有老爺們什麼事了,洗碗刷鍋都是老孃們的活,大多數的人都已經回家了,張發還不能回去,他還有別的事呢,可怎麼著也得把憨水嘴送走再說。
“我說小憨啊!我這下午還有事,得去墳上給人家打墓,你現在也已經吃飽了,實在是沒有時間招待你了,你就先走吧。”
等倆人到街上後,張發對汗水嘴說道,他是實在不想搭理這傢伙了,看他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要是再管下去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至於他叫憨水嘴小憨,是因為憨水嘴本來也就二十多歲,年紀比自己小多了。
“別介,老張,你說我在人家家裡吃了飯,要是一點忙都不幫,那還是人嗎,我臉皮薄,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現在要是走了的話,那不得被人罵祖宗啊,我還是跟禰到墳上搭把手吧,再說我年輕力壯的,怎麼著也比你強點吧。“
還沒等張發反應過來呢,憨水嘴已經推著他超前走了,沒辦法,他也只能帶著憨水嘴去了。
等他們到墳上的時候,已經有一群人在那裡了,都是年輕力壯的,這個地方有個風俗,只要村裡死了人,凡是在村裡的年親人都得來墳上幫把手,雖然活是累了點,可沒人埋怨。
在墳上打墓活是很重,不給工錢,可吃的好啊,連續幾天吃喝不斷,菸酒更是從早供到晚,又沒人看著,別提有多滋潤了。
憨水嘴這一路上跟張發已經瞭解清楚了,這個地方打的墓都是不多不少三丈三的深度,不多不少,再在坑底靠壁的地方掏一個小窯,到時候再把棺材放進去,就是放棺材前還得找人在那個小窯裡,烙回煎餅,美名其曰,暖新房。
憨水嘴到墳上看了看,坑道並沒有挖多少,他也明白,打墓這種事情,要一直打到埋人的那天,用不著那麼著急,往旁邊看了看放著好幾罈子的酒。
“親孃哎!這不要了老命了嗎。”
感嘆了一聲直奔酒罈子而去。
張發透過跟他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已經大體知道了這是個什麼東西,看到他也不幹活,直奔酒罈也沒感覺奇怪,他要真是上來就幹活,反而不對勁了。
這一下午的時間。張發幾次下坑幾次上來,累的渾身是汗,其他人也是一樣,輪流在下邊挖土,只有挖的累了,才上來喝會酒休息休息。
到現在他們看起來跟憨水嘴已經差不多了,都是滿頭的大汗渾身的土,只不過其他人都幹了一下午的活,憨水嘴這傢伙這傢伙是喝了一下午的酒。
墳上的人看到憨水嘴是被張發領著來的,也有不少人好奇,去問憨水嘴,這傢伙說是張發家中的遠方親戚,過來這邊探親的,而張發也不想搭理這傢伙,一下午的時間也沒去跟眾人解釋。
大半壇的酒喝過後,憨水嘴已經差不多了,這時候張發實在忍不下去了,過來就準備找麻煩,可還沒等他開口,就有人遞過來一碗酒,嚷嚷著幹了。
要說張發在桐樹寨是個出了名的老好人,跟所有人的關係都不錯,這一下午的時間,憨水嘴雖然一點活都沒幹只是顧著喝酒,可大傢伙看張發的面子上也沒人為難他,不光如此,還有人不斷的過來陪他喝,現在在憨水嘴這可不光他一個人喝多了,好幾個都是歪歪扭扭的。
張發看的氣不打一處來,可人家遞過來的酒。自己要是不喝那不是不給人面子嗎,只能把酒接過來喝了。
這碗酒剛喝完,就被人拉著坐了下來,那邊又有人把碗給斟滿了,就這樣你敬一碗我敬一碗的,一會的功夫張發也喝多了,全然忘了自己過來是要幹什麼了。
憨水嘴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拉著大傢伙頻頻勸酒,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地上已經躺了好幾個,其中就包括憨水嘴跟張發。
以往到現在,大傢伙都是忙著收工具,回家吃飯,可現在地上躺著好幾個,準不能把他們給扔這兒吧,只能把他們抬起,一個個的送回了家。
憨水嘴呢?
大傢伙這一下午的時間,都把他當成了張發家的親戚,自然是把他跟張發一起抬到張發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