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著大辰恐怕能夠走很遠,而若是他放下,那麼大辰依舊是現在這樣的大辰,依舊是符合景國利益的大辰。
而天下間或許會對一位大儒,會多一些更為美妙的詩篇或者某個耀眼的思想。
葉書羊透過這些日子的這些細小的事,對許小閒有了極為深刻的瞭解,他之所想沒有錯,此策也確實堪稱上策。
“剛才你說到時令,老夫記得在《四民月令》中對時令有著嚴謹的講述。何時該耕地,何時該播種,何時該施肥,都有著時令的要求。而今育秧之時已晚了近乎兩個月……當真這補救還來得及麼?”
葉書羊好奇的問了一句,這倒是令許小閒對他多看了兩眼。
他未曾料到這位老大儒居然還熟讀過《四民月令》,他本以為這樣的老大儒肯定是苦讀春秋精耕聖學的。
“盡信書則不如無書!”
許小閒這一句話又將葉書羊給震驚了,接著便聽見許小閒又道:“天南地北,各地所行之耕種確實有著時令的要求。但在我看來,這東邊的氣候溫和,秋日遠比西北之地來的要長。”
“而植物的生長,除了依靠水源肥料之外,它最需要的便是日照。所以我認為像穀物這個玩意兒,在南方其實可以實現一年兩熟,而在這東邊其實一樣。”
“當然這需要去探索,明年我就會在東邊和南邊去驗證一年兩熟的可行性。那麼現在晚上了兩個月,也就是一熟罷了,對於收成的影響絕不會大。”
葉書羊又是一驚,活了六十歲了,他還從未曾聽過穀物能夠一年兩熟!
若這是真的,豈不是說穀物的收成能夠翻倍?
五穀不分的景蓁蓁極為好奇的看了看老師臉上那驚訝的神色,又看了看許小閒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她當然不知道如果許小閒的這話能夠實現,對天下的農業將帶來怎樣的影響!
她僅僅是覺得好奇、覺得面前的這少年愈發神秘了一些罷了。
許小閒也並沒有在葉書羊的面前遮遮掩掩,因為一旦大辰實現了水稻的一年兩種,很快便會天下皆知。
“……你怎麼知道這些?”這話是景蓁蓁問的。
“說來你不信,因為我原本就是個農民!”
許小閒這一次抬眼看向了景蓁蓁,他的心裡早已起了懷疑,因為這少年的聲音,因為這少年的容貌和那位景國的太子有些像,也因為葉書羊對這位少年的態度,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因為這少年的身上那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他熟悉這樣的香味。
季月兒身上若蘭,這女人身上也若蘭。
而云衣容的身上……卻是更加成熟的奶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