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倒方能猢猻散,所以這第一刀,我要砍掉那些猢猻們所依賴的樹……從嚴寬開始!”
姜上游又吃了一驚,他嚥了一口唾沫正要說話,許小閒卻擺了擺手:“你且聽好了!”
“接下來我要你做的是,在八日之後,也就是臘月二十八這一天,今年的最後一次大朝會上,你的人上書彈劾左相嚴寬!”
“要有足夠多的彈劾摺子,彈劾的內容務必要詳實有力!”
許小閒從懷中取出了一疊紙,放在了姜上游的面前,看了看姜上游目瞪口呆的面容,又道:“關於嚴寬的罪狀,我已經幫你羅列齊了,接下來的這八天時間,就看右相你怎麼去安排了!”
姜之涯震驚得無以復加,他這才知道這位攝政王來姜府為的是什麼,他看了看那一疊紙上的密密麻麻的字,才知道這些日子這位攝政王並沒有真的閒著。
這些罪狀肯定沒可能是攝政王自己這些日子去收羅的,那麼極有可能是他早已讓御吏臺的童大人在辦了。
這些罪狀也肯定都是詳實的,他需要藉助父親的手將這些罪狀給丟擲來,然後抓捕左相嚴寬,接下來肯定是將嚴寬一黨一網打盡。
這對於姜府而言當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為什麼父親卻如此遲疑?
姜上游確實在遲疑。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嚴寬!
在這廟堂之上,嚴寬暗地裡的實力比他姜上游強了許多。
嚴寬和六大世家都有暗地裡的往來,每一年的舉薦,走嚴寬門路的人不知凡幾。
若是許小閒要將嚴寬一黨一網打盡,這朝中怕是剩不了幾個人,朝廷將面臨無人可用之局面而陷入癱瘓。
“你怕了?”
姜上游連忙拱手:“下官不是怕,而是擔憂。”
“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許小閒咧嘴一笑端起了茶盞來,“跟著我走,永遠不要畏首畏尾,否則……”
他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盞,站了起來,深深的看了姜上游一眼,冷冷的撂下了一句話:
“我將這朝中所有大臣都殺了,又何妨?”
“攝政王留步,下官遵命!”
“天已晚,告辭。明兒個讓姜之涯去戶部報道,先任一個戶部侍郎吧!”